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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第2页）

&esp;&esp;可惜现在她只比矮阿娘半个头，再枕在皇帝手臂上，

&esp;&esp;如果说去年阿四还有壮志，认为自己可以迅速超越林师傅，今年她终于认识到了一个绝妙的词语“瓶颈”。对练时，同样手持长杆长棍，阿四面对林听云永远差一招。这比屡屡输棋给谢大学士还让她难受。

&esp;&esp;毕竟她从未认真学棋，习武却是一日也没落下过。

&esp;&esp;对此，林听云的建议是：“哪天轮到四娘要亲自动手了，大约也是救不了的局面了，不如束手就擒。”

&esp;&esp;为什么是束手就擒而不是引颈就戮？当然是因为大周在阿四还活着的时候大概率不会亡国，身为皇子只要不激烈反抗，一般情况下不至于当场格杀勿论。

&esp;&esp;阿四气个仰倒：“师傅说话也太不吉利了吧！”

&esp;&esp;“你信口头上的话？”林听云是完全不迷信的。

&esp;&esp;阿四也不迷信，但她更不信自己当真没有超越林听云的一天。

&esp;&esp;热情高涨的阿四再不说下课的话，神色认真地继续向林听云攻去。而我们老辣的林将军端着陛下给的饭碗，揍着陛下的娃，又度过了充实的中午。

&esp;&esp;阿四拖着酸软的身体回到丹阳阁，迫不及待地扑进浴桶，泡到热水发凉，再转移到榻上，由专职按摩的医师帮着放松筋骨。

&esp;&esp;雪姑拿着账册来念了丹阳阁去年总的收支，除了日常花销，丹阳阁基本上都是收入——来源于各家府宅的赠礼和陛下的赏赐。

&esp;&esp;阿四闭眼听完，估摸着和记忆略有出入：“似乎比起前年花费变多了啊……是因为我去年总在外面奔波的缘故吗？”

&esp;&esp;雪姑：“四娘外出所用的，向来是有定数的。去年稍微多些，大约是花在了偏屋两个美人身上。嚼用、四时八节的衣裳、美肤美容的首饰胭脂等等。因是宋王送来的人，一向供给最好的，只是四娘年少，美人不该添名分，故而内库不承担这笔费用。”

&esp;&esp;所以，养这两个玩意，还得她自掏腰包？

&esp;&esp;阿四刷睁开眼睛，从雪姑表情上读出“理所当然”的意味。

&esp;&esp;是了，宋王送的礼物得小心爱护没错，家里多放个花瓶都得定期清扫保养，更何况两个大活人。

&esp;&esp;负责按摩的医师也是阿四的老熟人了，她笑道：“四娘院子里多添了美人的事儿，阖宫上下无人不知，就连内宫的承闺都听说了，还向我问起过。”

&esp;&esp;“他们问这个做什么？”阿四心情殊为微妙，有种阿姊送的内帏用具却被外人看见了一样。

&esp;&esp;按摩师道：“从前四娘年幼，在内宫行走向来是不避人的，各宫殿就没有四娘不到访的所在。而今四娘大了，内宫男侍自是主动避嫌。”

&esp;&esp;最近几年皇帝都没有往后宫再添人，宫中位分最高者依旧是回鹘当年送的和亲王子和几个陪侍，阿四本就很久没见过他们了。她幼年似乎是对某个白发白毛的男侍颇为好奇，经常跑去看稀奇，后来见多了也就淡了新奇感。但这份短暂的热忱似乎给男侍们留下一点儿鲜明的印象。

&esp;&esp;阿四默默地想，这种事儿就当忘记了比较好，说出来怪尴尬的。

&esp;&esp;按摩师察言观色，自个儿圆上话：“最晚明年，四娘也要开府别住了，到时候也是一位大王。”

&esp;&esp;阿四笑一声，翻过这一页。

&esp;&esp;鼎都内的王府还没仔细看过，这边就要迁都了，新都内的王府就更不知道情形了。届时，说不准姊妹四个又得同住内宫了。

&esp;&esp;刚想到这儿，外面就有人来禀告要事。按摩师会意，自觉告退。

&esp;&esp;阿四披一件外衣坐起，叫人进来说话，正是阿四关心已久的迁都事宜。

&esp;&esp;皇帝明旨定下于今年十月初八迁都，朝廷上下颇有议论声，盖因往年多有风声的缘故，官吏早有预料，鼎都周围的情形也确实足够糟糕了，因此不曾有人站出来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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