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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主念完经之后,揭开盖着的白布在检查。
堂屋里的小孩、老人、妇人都出来在院子等着,妇人去厨房烧水待客,经过驴子身旁时候,驴子抽了抽鼻子。
这妇人身上有妖气。
驴子跟着到厨房门,用妖眼术小心查看,没发现妇人身上有半分修为迹象。
真是奇了怪,难道是妇人接触亡者留下的妖气?
它又挨个在院子里的人身上嗅,老汉身上也有淡淡妖气,其他人则没有。
传音将它的发现,告诉在堂屋忙碌的观主。
张闻风用布条擦拭了死者胳膊肘内窝和五指缝隙,那上面残留有些许带淡腥味的黏液,听得驴子传音,将布条作为证物放进一个小瓷瓶,摁上瓶塞,给死者盖好白布。
云秋禾看着张观主忙完。
“是哪个房间?”
张闻风用眼神瞥一眼死者,问道。
云秋禾带着两人走进东边的卧房,她早上刚来查看过,没发现有用线索。
张闻风揭开打着补丁的厚布衾,布垫朝外的位置留下了一个人形湿印,还没完全干透,将布垫拉开,查看垫着的稻草片刻,恢复原状,又绕床前后查看一圈,最后趴下往床底探查。
他看到有一个孔洞,约两个指头大小,在床榻下方的偏后位置。
“来,陈观主,搭把手,咱们将床榻挪开。”
床榻架子比较破旧,他一个人来推,担心会散架。
陈青桥虽然年岁比两人都要大,但是他不乱说话,忙上前与张观主合力小心将床榻挪开,露出那个孔洞。
云秋禾看着孔洞边缘留下的一线还没干透的黏液,什么都明白了,气得咬牙切齿,妖物绕开了她的那番布置,从地下钻进来害人。
气归气,她从袖内取出一面小碗大的罗盘法器,灌注元炁小心检查洞口处的气息,确信是妖气无疑,只不知是什么种类的妖物,但是能钻地爬行、留下黏液的妖物,范围一下子缩小许多,她在苦思冥想。
张闻风蹲下来,用一布条擦拭黏液痕迹,用右手食指蹭了蹭,将证物收起。
与陈青桥恢复了床榻。
“走吧,咱们再去看看前两晚遇害那两家,床底下是否留有孔洞?”
“等等,张观主,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妖物的跟脚?”
云秋禾为自己的不够细心自责,追问道。
张闻风转身看向有些急躁,又有些期冀的穿男装女子,微微点头,道:“还需要确认,等下回去说。”
云秋禾悬着的心放下来大半,张观主既然如此说,那就是有极大把握。
走出堂屋,张闻风在院子各处转了转,与死者父亲那个满脸悲苦的老汉聊了一阵。
打听到那个妇人是死者的娘子,因为情况特殊,没谁敢帮被恶鬼索命的死者换衣服,是那妇人一手操办。
了解情况后,张闻风道一声“打扰主家”,与云秋禾,以及一直配合做事不抢风头的陈青桥转身往外走。
厨房那边传来妇人的招呼:“大人念经做法辛苦,请喝碗热茶再走。”
驴子传音道:“观主小心。这妇人即使给死者换了衣服,刚才进厨房我看着她洗了手,应该气味很小才对,她身上的妖气,比堂屋飘出来的妖气重多了。”
张闻风见探头出来的妇人蓬头垢面,常年劳作晒得皮肤黝黑,他推脱道:“心意领了,还有公务在身,不敢耽误,多谢主家客气!”
内心暗自叹息一声,这妇人倒是贤惠,可惜命苦。
他知道妇人不是妖物同伙,反而是遭了妖物的暗害,损了清白还不自知。
那三碗霜糖水,留给主家待客吧。
穷苦人家的日子,不宽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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