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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很少有谁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的伤而不动容,尤其是像莫白这样过于心软,又同情心泛滥的人,虽然很多时候很麻烦,但喵喵倒不讨厌他这一点。
「所以造成饭店和我们学校的人作恶梦的,不是祂?」莫雅因为看不见大头的样子,倒显得十分冷静,脑子里转的还是这次来这里的目的。
莫白摇头,「祂看起来很单纯,没有怨恨,应该也没有能力可以入别人的梦里。」
大头的灵魂会留在这里是因为祂身上有股执念,但那股执念又不够强大到可以对那么多人產生影响,顶多只能像刚刚那样製造出一点灵骚现象而已。
「那大家梦到的大头又是谁呢?」
问题又回到最一开始——梦中的大头是谁?
来这里见到大头之前,莫白一直认为会见到一个满是怨念的小鬼,也想过是不是因为曹明忻枉死的怨念太深,形成了诅咒才会害得吴锦柔和其他曾与曹明忻有过接触的人受恶梦侵扰。
但实际看见大头后才发现,大头并不如自己以为的怨念极深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年纪还小,加上生前理解力不足,所以不知恨。莫白可以感觉到祂至今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有很深的执念,但那股执念并不是恨意。
莫白看向躲在他身侧的大头,大头目光凝在他后腰间,突然伸出满是血污的小手轻轻地拍莫白后腰的地方。
因为靠得很近,近得让他清楚看到大头伸过来的小手,五根手指上有三根手指的指甲是剥落断裂的。
莫白瞇起眼,心痛地想:该有多痛?那会有多痛?
这一瞬莫白对于新闻上对大头施以暴力的父亲曹学义,还有默许这种暴力,视而不见的赖秀媚,陡然生起一股怒气,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让他们能嚐嚐大头所受的苦。
可根据小陈的调查,曹学义早已过世,而赖秀媚也在日前死亡。
这两个直接造成大头死亡的兇手都不在了,这股怒气又该找谁发洩呢?
又该怪谁把一个小孩害成了这个样子?
「哥哥,不痛。」拍完,大头似满足地笑了笑,在莫白面前蹲了下来,像陷入回忆,又像陷入一种例行模式,开始唸着和方才同样的一句童谣:「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莫白感觉到腰上有股凉气,这才想到大头碰的是他刚刚被杂物砸伤的地方。
所以这孩子是贴心地在安慰他吗?
一个不解世事的孩子能这样做,是因为有人教他的关係吗?
再听到大头反覆地唸着那首童谣,根据莫白这一年和佳姐共事的经验,被执念所困的亡灵通常会固着地重覆生前的行为,莫白不禁猜想大头的举动是不是和他的哥哥有关?
甚至他脑中已经从大头的行为模拟出他生前和哥哥的互动,他可以想像大头躲在衣柜等着哥哥在被曹学义殴打完后才出来,然后像安慰他一样安慰他哥哥身上的伤,接着他哥哥可能为了逗他不要怕,而对着他一遍遍重覆着那首童谣,直到大头也耳熟能详。
「哥……」莫雅见莫白又陷入沉思,表情绷得死紧,像是隐忍着激动的情绪般,不禁有些担心。「你在想什么?想到脸色那么难看?」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大头的哥哥,我一定无法接受虐待大头的那对亲生父母。」就连素昧平生的他都对大头的遭遇感到愤怒,何况大头真正的哥哥。
从大头一听到「哥哥」这个词所展现的信任度来看,大头的哥哥在大头生前定然是极为爱护大头。
但大头的哥哥是谁?又去了哪里了呢?
在小陈给他的资料中并没有提到关于大头哥哥的事情。莫白想了想,那是因为当初他只请小陈帮他查这间房子发生过的事情,而据吴父吴母的说法大头他们一家搬过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大头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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