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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 人世荣枯（第2页）

&esp;&esp;“……襄王好歹是皇孙，死了尚且被这么作践，他的妻儿下场岂不是更惨？”

&esp;&esp;“我没留意襄王儿女的事，不过他妻子是何下场，有目共睹。襄王死后，襄王妃成了德妃。”

&esp;&esp;“德妃……”原婉然觉着这妃嫔封号有些耳熟，细细思索，惊道：“不正是前些时候没了孩子的娘娘吗？襄王死后，她嫁了义德帝？”

&esp;&esp;“对。赵家也是胡族，兄弟死了，其他兄弟可以娶嫂子或弟媳。先前你哥嫂想借叔嫂成亲这事害我们，我就用德妃二嫁堵他们的嘴。”

&esp;&esp;原婉然忆及前事，恍然点头，一会儿长叹一声。

&esp;&esp;她道：“德妃很难吧？先没了丈夫，再嫁嫁的是头婚丈夫的对头，现如今又没了孩子。”又道：“相公，宁王那头又是怎么回事？今上仍在壮年，怎地和他同年的宁王前些年便没了？”

&esp;&esp;“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宁王耽于酒色，没准因此早早淘空身子。我再打听打听，他那边的事我尽量摸清。”

&esp;&esp;“可是找谁打听好呢？”原婉然沉吟，道：“宁王府那边的侍从我们接近得了吗？”

&esp;&esp;“只怕不能，”赵野答道：“我依稀记得宁王府没了。王爷犯事，或者没留下子嗣——被记上玉牒的那种正经子嗣，薨逝之后，朝廷会收回他的王爵和家产。只是不晓得宁王府是因为哪一条没了的。”

&esp;&esp;“那可难了，”原婉然道：“向他知交故友探问，一来要寻门路，二来怕惹人家疑心。”

&esp;&esp;赵野扬眉一笑，道：“宁王风流，在京外和倡优胡混，在京城自然也是这作派。他在京城风花雪月避不开北里，那儿是我老巢。”

&esp;&esp;赵野找上和他亲厚的吴叔。吴叔和宁王岁数差不多，对宁王的事迹必有所记忆。待晓得了当年哪些花娘与宁王相交，借吴叔在他那辈的字号和人脉，也好找人。

&esp;&esp;吴叔管天香阁龟奴，教授他们武艺，大小算个管事，独居在天香阁的一处裙房里。小小两间屋子一明一暗，收拾得干干净净。

&esp;&esp;他招呼赵野往临窗炕上坐，将正好备下的炸花生米、拍黄瓜、豆干等等下酒菜陆续摆上桌。

&esp;&esp;吴叔又唤来一个小童，从怀里掏钱，道：“再从外头买几样小菜来。”

&esp;&esp;赵野拦住，道：“吴叔，下酒菜够了。”

&esp;&esp;吴叔摒退小童，笑道：“你小时候可巴不得下酒菜越多越好。”他指着炕桌上的菜，道：“你这家伙来蹭吃蹭喝还挑剔得紧，说：‘叔啊，炸花生米要黄老汉家的，姜老五家的火候总是过了些。”、“叔啊，拍黄瓜买方大郎家的得了。’我说：‘兔崽子，不识好人心，这蒋东家的拍黄瓜口碑比方大郎家的好，而且贵叁个铜板。不是想让你吃得香，老子花这个钱？’嘿，你小孩子家家居然有说头，说：‘蒋东家用的醋改了，我尝着彷佛是改用庆丰年的醋，倒不如方大郎家用陆家园的醋来得香了。’”

&esp;&esp;赵野只是笑，吴叔话锋一转，假装板着脸，问道：“怎么着，现下跟叔客套了，还是怕叔备不起这个小东道？”

&esp;&esp;赵野替吴叔斟酒，道：“都不是，是我长大了，懂得吃酒有味，不在于下酒菜多寡，在于吃酒的伴儿。吃酒的伴儿对了，万事有滋味。”

&esp;&esp;吴叔打鼻子哼了声表示“甭拿我当孩子哄”，到底禁不住笑意上脸，道：“兔崽子，就你嘴甜。”

&esp;&esp;两人对酌一阵子，赵野说明来意，并请吴叔将他打听宁王消息之事保密。

&esp;&esp;吴叔问道：“怎地突然问起这人，又这般神神秘秘？”他等了一会儿没等来赵野回答，便不再问。

&esp;&esp;他道：“宁王嘛，一等一的好客人，打赏大方，叁节结帐干脆，待姑娘也和气。——至少同行这般品评，他从未光顾我们天香阁。”

&esp;&esp;赵野奇道：“这是为何？我们阁里的姑娘才貌都是赵野和皇家的关系就全理清楚了，接下来蔓草迈入另一个阶段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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