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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掌柜点头领悟。他默默地端详狄公半晌,突然说道:“狄老爷,我不妨私下告诉你,柯元良相有异纹,命里多克,他原不该得到金莲、琥珀两个尤物。我说一事与老爷听听,一日,柯元良给我看一枚纯净透明的波斯玻璃碗。那真是一件无价之宝,他化了巨金从番客手中买进。我拿在手中细细观赏,口中不绝称赞。但我却发现玻璃碗的底部有一绿豆般大小疵点,我微笑地指给他看,说道:”可惜,可惜,金无足赤,这稀世之宝竟会有如此一点暇疵。柯元良劈手从我手中夺过那玻璃碗,仔细看了,颜色大变,竟狠狠地将它向地上摔得粉碎。——罪过,老爷,真是罪过。“
狄公一怔,说道:“倘若是郭明便不会这样狷急了,卞嘉也不会这样做。噢,我依稀听得说卞嘉他尽管斯文正经,拘谨安分,但却是一个地道的浮浪子弟,品性污劣之人。当然他的行止十分谨慎,究竟畏人耳目。”
“不,老爷,我从未听说他去过那三瓦两舍,花街柳巷。但他真的去那种地方,也不会有人指责他,因为谁都知道他的老婆又丑陋,又凶悍,自己既不生育,又不允他纳小。卞嘉他人品正直,循规蹈矩,我真疑心他是如何端平家庭内务,平平安安不生风浪的。”
“我又听说卞嘉目下钱财困窘,手头十分拮据。”狄公又说。
杨掌柜溜了狄公一瞥,皱起了眉头。
“钱财困窘?不会吧。不过他真还欠了我一笔钱哩。我不信他会手头艰难。他是一个精细谨慎的生意人,且医道高明,妙手回春。濮阳城里的上流官绅富商都请他看病抓药——柯夫人金莲之病也是他一手诊治的。”
狄公点点头,呷完最后一口茶,好奇地看了看手中那枚像鸡子壳般薄的茶盅,又放回到桌上,慢慢捋了捋他那一把整齐乌亮的大胡子,说道:“杨掌柜,我再问你一句话,你对那桩著名的御珠失窃案作如何观?听说御珠一百年前被人从后宫盗出,至今不知去向,未知你听到过什么有趣的传闻。”
杨掌柜微微一惊,答道:“当年宫中搜索了七天七夜,尚不见个影踪儿。我看来那御珠必是皇后娘娘自己藏匿无疑,她偷偷藏过了那颗御珠,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将皇上宠嬖的几个妃子整治,最后将她们竟折磨至死。皇宫似海,那金门宫墙里不知发生过多少人间悲剧。再说,即使是外人胆大偷了,却永远不敢露眼,更不敢出脱,且又担了杀头的风险,何苦来呢?”
狄公问:“‘如果这御珠真是被外人盗出皇宫,难道便真的无法脱卖?”
“当然,绝对的没法子。四海之内,九州之中,谁敢做这宗买卖?不过……不过,倘若盗珠者与住在广州、泉州等沿海地方的波斯、大秦、大食等番客番馆有来往,那他便可将这御珠卖给他们,获得巨额的钱财。如果这样,那颗御珠早就出了洋,到遥远的国度去了。老爷,我思想来这倒是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脱卖御珠的法子,既赚得大量金银,又不会冒多少风险,招致可怕的后果。”
狄公频频点头,恍若有悟。忽然他又问道:“杨掌柜,你曾经到过曼陀罗林中的白娘娘神庙没有?”
杨掌柜低下了头,沉思片刻,答道:“老爷,我倒是几番想去瞻拜,只因那密密的曼陀罗林早没路可通了,故夙愿未酬。再说当地百姓十分迷信白娘娘,擅自闯入往往有不测之祸。不过,老爷,我虽没有见过那神庙,却有一册书,这书中有那神庙详备的描述。”
杨掌柜说着站起身来去那书架中取出一册书递给狄公,说道:“这册书是老爷的一个前任刻印的,都有好几十年了。”
狄公接过书翻了翻,又回递给了杨掌柜:“我衙里也有一册同样的书,书中对白娘娘神像的描绘甚是精细哩。”
“老爷说的是。我何尝不想亲眼看看那尊神像?”杨掌柜的眼中闪出神往的光辉,灰白的两颊浮现出一层微微的红晕。“听说那神像是汉朝的遗物了,连同它的台座,是用一整块白玉石雕琢而成的。神像前有一方祭坛,献祭的后生就在那祭坛上被宰杀,用他的血来洒祭白娘娘的神像。当然这是过去的风俗了。如今老爷能否将那片曼陀罗林整修了,再筹款鸠工重建神庙?老爷只需说白娘娘对自己的神像被废、神庙被毁感到愤怒,近来已屡示凶兆,眼见要降下灾难来了。当地百姓闻说是要重建神庙必是欢欣雀跃,纷纷服务义役。老爷,这是一座汉朝古庙,倘修得焕然一新,重起香火,足以成为濮阳城一处古迹名胜。老爷顺民情,成美举,也是移风易俗的大事,又何乐而不为?”
狄公听罢,连声称道:“这真乃一个恳挚的建议,我将好好加以考虑。但我却不喜那神庙又重新弥漫起淫祀的香火,这是有悖圣人教诲的。噢,杨掌柜,衙门里还等着我升堂问理公事,我得告辞了。”
杨掌柜道:“说来也巧。这几起杀人案有关联的人物都是我的老主顾。我想此刻我应去衙门看审,必要时可站出来披露真情为老爷做个证人。”
第十三章
狄公回到州府衙门又热又累,赶紧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凉快的细纹葛袍,戴上一顶轻纱便帽,匆匆便转来内衙书斋。洪参军早在那里等候他了。
狄公见洪亮心神舒泰,胸有成竹,便问:“柯元良之事打听实了?”一面摘下墙上挂着的一柄鹅毛扇轻轻扇着。
“老爷,这事甚是顺当。我在菜市边偏巧碰上了柯府的一个快嘴使女——柯元良果然今天一大清早骑马出门了。”
“他是不是有清早遛马的习惯?”狄公急忙又问。
“不!柯元良从来早上不出门。那使女说柯府里上下都认为他心中痛苦,思念琥珀,想出去遛遛马散散郁闷。那使女还说,虽然柯元良与琥珀夫人年岁悬殊,但夫妻间感情笃厚,十分的恩爱。琥珀她识大体,知进退,不仅体贴柯元良,还殷勤照拂金莲。柯元良有一个亲亲热热和睦幸福的家庭。而如今……”
狄公沉默不语。突然他指着书案上放着的两枚竹牌问道:“这两枚竹牌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噢,忘了告诉老爷了,这是南门的校尉刚刚送来的。”
狄公急忙拿起竹牌检看,见那两枚竹牌上都潦草的画着“贰佰零柒”这个数字。一枚字迹歪扭、笨拙,另一枚则娴熟、漂亮。狄公用手指沾濡了水,轻轻将那第二枚上的数字拭去,小心纳入袖中,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一枚我留下了,那一枚你拿去还给南门的校尉。洪亮,我还没有与你讲紫兰小姐的情况哩。”
“紫兰小姐?对!她怎样?她真是一个美貌优雅的女子?”
狄公答道:“她一不美貌,二不优雅,初望之令人三分生畏。但人虽粗鲁却晓明大义,嫉恶如仇,不欺懦弱,专好打抱不平,端的是个女中豪杰。”
狄公将他与紫兰小姐见面的情况简扼地告诉了一遍洪亮,末了说:“如今我们终于知道了有一个心狠胆大、手段残忍的恶魔正在濮阳城放肆地害人虐物。他先雇用了董梅以后又改雇夏光为他诱拐女子,供他淫乐。这三起杀人案可能便是这个恶魔一手酿成。”
洪亮道:“如此说来,柯元良便不是嫌疑了,我们姑且认为他出于妒忌杀死了琥珀和董梅。但他决不会出钱雇人去寻觅别的女子,更不会贸然杀死夏光。”
“洪亮,这话可未必能一语说死。从外表看来甚至在柯府的上下奴仆使女眼中,柯元良是一个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长者君子,他对妻妾不仅温情脉脉百般恩爱,便是对下人也是十分的体恤。但这类人善于将他们邪恶卑鄙的品性隐藏得很深,人但见其面目不识其肝肺。但凡是这一类大奸大恶的恶魔,犯的科、作的案便是疑难十分,最不易勘破。当然最熟知柯元良为人的莫过于他的妻和妾,因之我十分疑心金莲那病的起因,她会不会因为是熬不过柯元良的折磨而企图逃走呢?然而她没有成功。绝望的心情终于摧毁了她正常的思维和记忆。我见琥珀身上亦有鞭痕,这或许正说明同样的问题。洪亮,我还专门拜访了孔庙对面开骨董铺的杨掌柜杨康年,他对柯元良性格的描述很发人深省。”
狄公将柯元良如何摔破波斯玻璃碗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又继续说“仅仅因为碗底有一小疵点,柯元良他竟暴怒地摔破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可以想象他一旦知道琥珀夫人的不贞会是如何的犯怒了!——一个女子最大的疵暇莫过于对丈夫的不忠。但这里我迷惑不解的是他为何不亲自手刃那淫妇,却偷偷雇用夏光这样的一个无赖去下手。这一点与柯元良的性格心理未免抵牾不合。至于他杀死夏光当然是为了灭口——你看他今天一早不正是去了翡翠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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