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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君姓,唯有君家堡之人曾受此殊荣,空前绝后。君家堡大公子自小对女帝崇拜至极,所以在女帝死后,他独对独孤家效忠。
平时打架只寻思折胳膊断腿的事儿了,要不是突然走上仕途这条路,她绝拉不下脸来这么殷勤伺候。
“孤有疾呐,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当年南征北战落下来的。”
“义父要是不怕麻烦,晚上睡前就拿热水泡脚,白天多喝温水,没事喝喝羊肉汤驱寒暖身,再多走动走动,捏捏腿啥的……要不以后我多去您府里看看,督促督促您养生。”
宇文护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感慨:
“想当年,也有人给为父这样说过,那么骄傲不可一世个红粉枭雄,也这样给我捶腿,羡煞旁人了,那叫一个享受啊。”
九幽也没听明白他话中意思,只顺口回了句,
“您说您家义母大人啊?”
宇文护眉头一皱,表情颇有些烦躁,
“不是她。为父说的那个红粉枭雄,正如那诗,‘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可惜那人匪气大过温柔,乱点鸳鸯谱,还当我是断袖。”
“断袖?您和谁?”
“一个稀世美男,一代名将。”
九幽听懂了都装没听见,这不是在说独孤如愿呢吗……
“那孩儿就不知道了,我才十七,等我记事儿起,前朝那些人都没差不多了了。”
老头儿忽然道:
“阿蛟没用膳呢吧?同为父回家吃吧?”
九幽愣了一下,转念一想,送上门的机会,那能不套近乎啊?
“好。”
老太宰听了,满脸欣慰,
“……跟你这孩子,真是一见如故啊,为父那几个儿女都淘气,尤其老幺儿,跟你同岁了,还天天在国子学打架呢,千字文儿背不下来一页,你是个孝顺孩子,以后有机会了,得把你送国子学去,你得帮为父把老幺儿往正道上领啊!”
这个老头儿的话真是说到她心缝里了。
但是…孩子大眼汪汪的,“爹啊,我也不乐意学习,而且您亲儿子那是贵子,我哪儿敢祸害啊。”
……
庄严肃穆,广亮大门的太宰府上,一聚家宴,颇有人间烟火气。
正厅的长条大桌子上,山南海北,单看那南疆珍果,北漠羊驼,东海有鲛鱼,西域雪莲荷,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儿。
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土里草的…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可惜这些菜,九幽看着就腻了,她都没想到,有时候无心插柳柳成荫,能这么水到渠成。
其实这次家宴也没几个人,哪儿就出去一会儿领个干儿子回来啊,加上太宰家亲儿子,都下放到各地了,顶多叫人快马或是飞鸽捎了信问好。
就算身在京城的,也不可能没事在自己爹家待着,各自都有自己的府邸官职,各自都有自己的正事和闲事。
然后宇文护的侄儿外甥什么的,就无奈过来和干儿子凑一桌,充排面吃家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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