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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衙门接收了赵大将军送来的几个人证,关押后立刻开始审讯,遵循上头的通知,这案子务必要尽快结案。
幸好人证物证齐全。
就差做完笔录后,最后签字画押了。
为此,京兆府尹都没回家歇息,就守在衙门里,等着下面的人交上来画押后的笔录,再将人证物证整理成册,定罪后交去刑部行刑。
谋杀三人。
死罪难逃。
也就差在何时砍头了。
京兆府尹万事不愁,正哼着小曲,盘腿坐在府衙后院的罗汉榻上,拿着围棋死局注解,正在试图破解一盘死局。
将将要找出些苗头时,门外忽然有人砸门。
咚咚咚!
深更半夜,冷不丁吓得他手里的棋子脱落。
毁了一盘棋局。
气的他吼了一声:“滚进来!”
衙役推门进来,全无冷静镇定,扯着嗓子结结巴巴道:“不、不好了!大人!”
京兆府尹才毁了棋局,这会儿一脸的生无可恋。
“什么不好了,啊?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你家大人还好端端在这里坐着呢,嚷嚷什么!”
衙役急的直跺脚:“扯进沈家旧案里去了!”
沈家?
旧案?
京兆府尹这才一敛面上的漫不经心,丢开手上的棋局注解,“你详细说!”
“因那婆子是主谋人,所以小的放在最后审讯,前面几个人吐的还算是干净,都指认了杀人案是婆子所为。谁知小的去讯问,她也供认不讳,最后要签字画押时,婆子忽然说锦鸢是当年沈家罪奴!”
京兆府尹愣了下:“锦鸢?是谁?”
衙役急了:“我的大老爷!怎么连锦鸢是谁都不知道了!她不就是赵大将军的妾室吗!赵大将军为何对这案子这么伤心,不就是因为把将军的妾室牵连进去了吗!”
“什么?!”京兆府尹脑袋里嗡地一声响,他拍案而起,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被震的乱成一团:“沈家一案京城人人谁不知——他们勾结云秦胡人,薄黎灰害死了京中多少人?圣上为此动了天怒!沈家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一门竟无人幸免于难。可锦氏若是沈家罪奴,如何逃——”京兆府尹想起一事,一拍脑袋,“是、是!当年沈家通敌案是赵将军查的!”念毕,他的脸色更难堪了许多,“单凭一个婆子的话不值得算数!你速速去查锦氏究竟是否为沈家罪奴!”
“是!小的这就去!”
衙役拔腿就要出门去。
京兆府尹思绪重重,想到赵非荀的身份,愈发觉得不妥,“慢着——你回来!这件事求证的越快越好,这样,那婆子既然是锦侧妃的人,你直接去南定王府问锦侧妃。悄悄的,别声张!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衙役听见南定王府,看了眼天色,犹豫了瞬:“这…小的这会儿就去?”
京兆府尹捡起鞋子一把扔过去:“难道还等着我送你去不成?”
鞋子落地,衙役早已溜得没影。
他一脸凝重地望着门外的夜色,自去年开始,陛下就委命赵将军摸查京中细作,原先京中还能偶尔见一两个异邦人,如今早已没了踪迹。
陛下对他们早已深恶痛绝。
而大将军身边就有一个沈家罪奴……沈家,那可是第一个因通敌而被定罪。那个叫锦鸢的奴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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