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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儿眼尖正要去捡,这时,只远远闻得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略微温和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了起来。
元宝儿同谢执双双扭头看去,便见远处大公子披着狐裘,在雪地里缓缓走了来。
等到伍天瑜走到跟前时,谢执已放开了元宝儿。
而元宝儿一低头,只见脚边的那本书册已不见了去向。
谢执立在原地,一身黑衣,满脸写着生人勿进,不发一语。
元宝儿瞪了谢执一眼,片刻后,这才冲着伍天瑜道:“方才厨房送了腊八粥来,怕粥凉了,我便到了门口看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元宝儿踟蹰了片刻后,这样说着。
没有第一时间揭发谢执。
谢执闻言似乎看了元宝儿一眼。
伍天瑜微微浅笑道:“方才一路走来,正好有些冷,正好喝完粥暖暖胃。”
伍天瑜说着,看向谢执,道:“贤弟,一起罢?”
谢执闻言,却淡淡摇了摇头道:“我去外头走走。”
说罢,不待伍天瑜回应,便率先迈着步子离开了。
伍天瑜也不恼,只冲着元宝儿道:“谢执此人就是如此,向来寡言少语,你勿要与他计较。”说着,微微一笑,道:“陪我一道用粥罢!”
“公子是如何认识谢执的?”
“当年江南闹了灾,我在外头游历时遭了几个劫匪的劫持,正好谢执路过,搭救了一把,后来便结伴同行了。”
话说元宝儿同伍天瑜一边闲聊着,一边回了书房。
两人用过腊八粥后,伍天瑜在案桌前撰写他的游记,元宝儿便在一旁的软榻上练字。
书房里头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几声滋滋声,是火盆里炭火烘烤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屋外的雪已经停了。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无声。
伍天瑜下笔如有神,已撰写了一大段内容,颇为满意,终于放下笔墨松松筋骨时,一抬眼一偏头,只见趴在小几上的宝儿似在发呆发愣,他手中仍握着毛笔,思绪却仿佛早已经飘远了似的,就连手中的毛笔蹭到了纸上,蹭得满纸黑墨,也浑然不知。
看着那张出神发愣的小脸,想起方才从太太屋里出来时,太太拿出了十几张女子画册让他代为参考,太太见伍天覃在柳家的婚事上绝不松口,便唯有退而求其次,做起了其他准备。
想了想方才的事儿,又看着眼前那张微微出神的小脸,伍天瑜便将游记缓缓一收,慢慢走了元宝儿跟前,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一直到伍天瑜走到元宝儿跟前,元宝儿还没察觉到他的靠近,直到头顶响起了这一声,元宝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大跳,待缓过神来后,元宝儿立马坐直,发现抄了大半日的字帖全毁了,立马着急补救,却见伍天瑜淡定的从他手中接过毛笔,又将毁坏的字帖抽走折叠放在一旁,随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元宝儿被他温和却精悍的目光看得有些无处遁形,想了想,道:“我在想公子那个八宝格忘了落锁,可是丢了什么东西不曾?”
话一出口,见伍天瑜看着他淡淡笑了起来。
元宝儿面上一窘,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一进屋时,他便立马指出了这个问题,原来那个八宝格的锁早坏了,伍天瑜早已经将里头的东西移走了,没有丢任何东西。
元宝儿又重复发问了一遍。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变得思绪呆滞,呆头呆脑了。
大抵是屋子外头的雪太大,天气太冷,给他冻的。
又或许是屋子里头的火太大,温度太高,给他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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