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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太后、去见陛下、去见大于越?”
“大将军,敌人悍不畏死,拉着手下的将士们同归于尽。他们人数……”
有辽将小声的辩解。
却让耶律斜轸怒火更胜。
“你给我逼嘴!他们纵然再悍不畏死,也是一群残兵。他们人数再多,也是一群残兵。有些人甚至以前是你们各部最温顺的汉奴。
就是这么一群人,打败了你们。
你们还好意思给自己找借口。”
耶律斜轸怒喝着,喊道:“从现在起,我不想再听到有人以任何借口推脱战败的原因。一旦再有人说出此言,以惑乱军心罪,立斩决。”
耶律斜轸虎目扫视着诸将,冷声道:“今夜休息一晚。明日,我会亲自督战。强攻好水川要塞,后退着立斩决。
拿不下好水川要塞,我们就打不开燕国的缺口。
打不开燕国的缺口,纵然我们战败回国,也无颜面对族人。
不如全部死在这好水川。
也算是为国捐躯。”
诸将齐身一震,沉声答道:“诺……”
这一夜,是漫长的一夜,也是煎熬的一夜。
无论对辽军,还是对城内的燕军。
对辽军而言,耶律斜轸下令强攻好水川要塞,不达目的,决不后退,明日势必是一场相当惨烈的血战。
以好水川要塞里老卒们不顾生死的架势,将会有很多辽军将士客死异乡。
而对城里的燕军老卒们而言,最痛苦的不是战死在沙场上。
而是在行营里,看着一个个同伴,重伤不治,悄无声息的死在自己的身旁。
“呜呜呜呜……”
小兵们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叔伯们死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
他们不懂这个时候哭出声,会动摇军心。
他们只知道,那些疼爱他们,帮他们挡箭的叔叔伯伯们死了。
喊不醒,叫不动。
老卒们一个个靠在城墙边角上,仰着头在无声的流泪。
他们不敢去伤兵营,更不敢去看昔日的好兄弟。
他们害怕自己哭出声。
伤兵营里,葛二蛋身上插着一支利箭,箭矢洞穿了他的肺叶。
他呼吸很困难,脸色很苍白。
军医站在一旁,哀伤的道:“没救了……”
“呼……呼……呼……没救了……怎么能没救了呢……你想想办法,好歹让我撑到明天……咱不能这么憋屈的死在营里。
那些个小崽子们要是知道了,还不笑话死咱。
让咱撑到明天,拖一个辽军去死。
这样死了,小崽子们会很崇拜咱,下去了地下,碰见了老兄弟们。
咱也能挺直腰板告诉他们,咱临死还弄死了一个辽军。
呼呼……”
军医暗自抹泪,低声骂道:“你个狗日的,也算是一个有本事的,当初你残了,陛下看中了你的手艺,让你去复兴武院里当个教习,你偏偏不去。非要去忠义山当一个守陵的,如今被征召,又重新上了战场。而且马上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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