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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上了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眸,眸中水光映着朦胧月色,只是往昔明澈的眸中不知为何多了一丝阴郁和厌世。
冯芷月怔住了:“你去哪里了?”
冯恪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恪儿只不过是去城里买了上学用的东西,顺便给师父买了零食。”
冯芷月向院内探头,果然大包小包堆了一些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顿了顿说:“你下次走,应该打声招呼。”
冯恪眸中微微闪了亮光,俯下身,贴近了她,近的呼吸可闻,高挺的鼻尖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侧脸,混身散发出罂粟般危险又迷朦的气息,声音低魅,若即若离的在她耳边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月光洒下来,她视野被他的暗影罩住,只能看清朦胧月光下他线条完美的轮廓。
他手箍着她,身前抵着他火热的胸膛,而鼻庭又冲入少年清新的气息,仿佛冰与火同时攻来。
她心中多了一分莫名的躁动,皱着眉,别过头去,推开他,实话实说道:“为师担心你死在外面了,没人替你收尸。”
冯芷月可是个直肠子,不会骗人也不会拐弯抹角,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嘴里总是带着刀子。
但冯恪却低低的笑了出来,因为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她在关心他。
只是,他想要的可远远不止这些。
他低垂着眸,遮挡住了目光,“我不在,你就没有饿到?”
说实话,冯芷月现在已经十天都没吃饭了,但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冯恪搞的鬼。
冯芷月淡淡的道:“你姥姥养的蜂巢被人烧了,菜园子里的菜也被人刨了,我自然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了。”
“啊?又是山下的熊孩子干的是不是?下次被我逮到肯定揍死他们,”冯恪佯装做震惊着急的样子,“那这下可糟了,之后恪儿上学去了,师父可吃什么呀。”
冯芷月轻轻摇了头,“我也不知道。”
“不然,师父就跟我一起下山吧。恪儿养你。”冯恪挑了挑眉。
冯芷月一时没有听出其中的隐藏意思,摇了摇头道:“我不能下山。”
她背过身去,继续上着台阶,径直向寺院走去。
并没有注意到背后少年的温度已经冷到了底。
她刚迈进寺院门槛,听到少年在她背后语调很沉,其中里又淬着冰:
“师父,你就这么喜欢他?”
冯芷月怔了一怔,停住了脚步,话没从喉咙里出来,他就继续说了下去。
“恪儿明天的火车,今天是专门来跟师父告别的。”少年沉沉的说道。
他沿着台阶走了几步,跟到了她后面。
冯芷月不知为何,她觉得他有些不对,但一时也说不出那里不对,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通知书还在我这,我现在给你去拿。”
“不要,先一起吃饭吧。恪儿下午已经做好了师父喜欢吃的菜,就当为恪儿送行。”
她还从来没有跟他一起吃过饭,但是毕竟师徒一场,她点了点头,“好。”
寺院中挂起了早秋的风,有些凉,他把自己屋子里的方木桌搬到了古树下。
一片漆黑,也没有电灯。他找来了四根红烛,立在方木桌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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