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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赞的武艺可是经过战场检验的,有勇有谋,论本事,和杨业不相上下。
杨延嗣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年轻一辈里面,武艺好的,伯父多少知道一些。在你这个年龄,能有这么俊的枪术的,唯你一人尔。”
呼延赞一边赞叹,一边带着杨延嗣入了呼延府正厅。
呼延府正厅内的摆设很简朴,除了象征着武人家族的盔甲兵器外,就只剩下了一些桌椅板凳,连装饰的画作都没多少。
瞧着杨延嗣异样的目光,呼延赞解释道:“伯父一生戎马,又是个粗人,不善文墨,也不喜欢那些东西。所以这正厅里的布置,难免寒酸了一些。”
杨延嗣皱眉,“可是这未免太寒酸了吧?以您的俸禄,不至于吧?”
呼延赞哈哈一笑,“你伯父我的俸禄确实也不少。只不过,一些战场上下来的老兄弟,缺胳膊缺腿的,行动不便,又没办法去耕种,也无儿无女的。所以你伯父我有一半的俸禄都接济他们了。”
杨延嗣随呼延赞一起坐下,听到了呼延赞的话,眉头深锁,“伯父,朝廷对死伤的军卒没有抚恤吗?”
呼延赞摇头一笑,“朝廷只在乎活着的军卒有多少,死去的没人在乎。在那些掌控着钱袋子的文官们手里,死去的军卒们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呼延赞叹气,“即便是有所抚恤赏赐,层层克扣下来,到了将士们遗孀手里,也没有几个钱了。根本不足以养活一家老小。”
杨延嗣长出了一口气,“他们都是朝廷的功臣,为朝廷出过力,流过血。”
呼延赞摇头,“能活着的,才有资格被称为功臣。”
杨延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呼延赞说的是实情。
以大宋目前的制度,一场战斗下来,活着的人会被大力奖赏,而死了的只会被人遗忘。
唯有呼延赞这种至情至性的人,才会抛却自己的富贵,去接济那些战场上残存下来,苟活的人。
这些人,都是撑起大宋江山的一根根脊梁。
而大宋,正在齐心协力的扳倒这一根根脊梁。
直至,铁蹄南下,人们才会发现,能支撑大宋的脊梁,已经被他们自己一根根折断。
瞧着呼延赞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疲倦,杨延嗣开口问了一句。
“伯父有心事?”
提到这个,呼延赞神色有些复杂的瞧了杨延嗣一眼,叹气道:“没什么,一些家事而已。贤侄今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呼延赞疲倦的神色让杨延嗣有些踌躇,略微沉吟了一下,他道:“小侄过府,就是想了解一下府上在永宁军中的情况。”
“永宁军?”呼延赞眉头一锁,“莫非永宁军中出了什么状况?伯父一点风声也没收到啊。”
杨延嗣摇头道:“伯父误会了,小侄只是想借用一下府上在永宁军中的势力。”
呼延赞眉头一挑,“小子,没有旨意,私自调动大军,可是杀头大罪。”
杨延嗣浅笑道:“并不调动大军,只是想让曹家和呼延家的人手配合,挤走石家的人。”
呼延赞沉吟着,沉默了良久,开口道:“你和石家有怨?”
杨延嗣点头,“算是有一些。”
呼延赞摇头叹气,“军队乃是国之公器,你岂能因为一些私怨扰乱军务。你若是对石家怨气难消,大可以在朝堂上弹劾石家。背地里搞小动作,非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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