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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个问题。”
萧寒果断摇头,转身去寻萧敢,“大伯父,这样不行。那几位族兄,还是要召回来。”
萧敢微微笑了起来,伸手捋着自己胸前的美髯,无比欣慰:“你之前不是嫌他们掣肘?”
“侄儿错了。”
萧寒红了脸,长揖到地。
“天下事,天下人做。萧家事,萧家人做。
“二十二再出类拔萃,也是一个人,没有三头六臂。
“何况二十二本是为了襄助三十六弟而来,却同时逐退了更多襄助的人,这岂不是大谬?!”
“我原以为还要再等个一两年,你才能醒悟过来。怎么今日忽然间就醍醐灌顶了?”
萧敢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调侃萧寒,刚才还满面急迫郑重的临战情绪,似乎从未存在过。
尤其是看着最欣赏的子侄辈玉面红透,更是心情舒畅,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这边余绽一进府,锤子便贼头贼脑地冒了出来,悄声禀报:“大郎君被节度使府叫走了。二郎君当即便吩咐,等您一回来就让您去一趟他那里。”
呵。
果然是。
余家在节度使府内,已经安插进了眼线!
余绽面不改色,施施然去了议事间。
“夜平给你和你师兄看过床弩设计图?你师兄过目不忘?”
余简更无半句废话,一见面,直奔主题。
余绽也不跟他绕弯子,摇头:“是有人请师父去治病,让我和师兄在外头等候。师兄瞧见了人家的床弩图,偷看的。后来告诉了我。师父半点都不知道。我怕节度使府怪罪,就安在了师父身上。”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节度使府说你师兄知道那么多东西,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被全天下的领军之人、甚至四方朝廷,追杀?!”
余简探究地看着余绽的表情。
只见余绽的脸一点点变白,苍白,煞白,再无半点血色。
她咚地一声坐倒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父亲,我,我害了师兄了!”
余绽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余简一见她哭,顿时有些慌急,忙上前去,手足无措地安慰:
“别怕别怕!别哭别哭!你先告诉爹爹,你师兄到底记得几幅这种东西?”
余绽连连摇头,哭得气堵声噎,半天才止住哭声,抽泣道:
“就两三幅。而,而且是在,在一家看到的!他,他后来再也没提过!
“我是因为咱家是做弓的,才对床弩格外上心,让他仔仔细细地教给了我。其他的,我没问。可都这么多年了,他又用不着,又没兴趣,说不定都忘了呢!
“父亲,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我害死他了……”
余绽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叹口气,余简搓着自己的额头往后退了半步,坐了下来:“看来你大伯说得也不错。这个天大的功劳,还真只有他能替你们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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