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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黑箸,红唇碧瓜,白瓷汤匙舀着奶白色的鱼汤送到唇边
又放下了。
美人儿抬起头,嗔了他一眼,道:“陛下这样看着我,还怎么吃?”
李长夜笑着放下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奏折,起身朝她走来。
“朕喂你吃!”他拿起她放下的汤匙,重新舀起一勺鱼汤,送到她唇边。
钟迟迟睨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
他越发起了兴致,将半碗鱼汤喂完之后,还要去盛。
“不喝了!”钟迟迟摇了摇头。
李长夜看了一眼桌上的动静,觉得也差不多了,便摆手令人撤下,笑道:“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饿着肚子进宫?”
她“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用清茶漱口。
“朕让辛别去接你,你不是还说天色已晚,要回王府了么?怎么?江陵王府穷得一口饭都没了?”他一边笑着,一边拿了干净的帕子擦拭她的唇角。
钟迟迟轻哼一声,道:“我昨天替元七娘说了一句话,李长暮防着我伤到他的小娘子呢!”
李长夜意外地挑了挑眉,笑道:“要不要朕替你出气?”
钟迟迟睨了他一眼:“怎么出气?”
李长夜将她搂进怀里,笑道:“朕把那个小娘子判给元氏,气死李长暮,怎么样?”
钟迟迟“噗嗤”一笑,道:“陛下是想李长暮跟我决裂吗?”
李长夜笑得眉眼弯弯:“是啊!这样迟儿再也不用回江陵王府了!”
钟迟迟笑道:“那陛下更应该成全他们才是,那样一个说不得碰不得的小娘子在王府,请我我都不想回去!”
李长夜听出了她话里相帮的意思,笑道:“也不是朕想成全就成全了,李长暮当面忤逆了太后,太后说了,朕要是帮着李长暮,她就没朕这个儿子!”
这么严重啊
钟迟迟想了想,道:“那陛下就两不相帮,交给律法去判?”
李长夜笑了:“你都被他气得离家出走了,还这么帮着他?”
按律来判,贺秋娘是肯定要恢复良籍的,既然奴籍不存在,也就没逃奴这个说法了,就算追究李长暮私藏之罪,也作不出什么太重的惩罚。
钟迟迟忍俊不禁道:“哪有离家出走?江陵王府也不是我的家啊!”顿了顿,略有感慨,“我和他自幼相识,总是希望他好的!”
虽然今天离开江陵王府的时候心里是不太舒服,但这件事上,她还是要站李长暮的。
“你既然一心向着李长暮,怎么又帮着元七娘说话惹了他不快?”李长夜问道。
钟迟迟只好将元七娘与聘礼劫案的关联说了一遍。
“今天去新平县就是因为元七娘的缘故。”
李长夜含笑听完,问道:“新平县如何?”
钟迟迟指了指桌上的茶盏,李长夜乖巧地拿了送到她嘴边,她就着喝了一口,靠进他怀里,懒懒地说:“累了,陛下明天自己问京兆府吧!”
李长夜双眸微弯:“朕又不是问案子。”
虽然是桩大案子,可也没大到需要皇帝陛下时时关注的地步。
钟迟迟转了半身,手臂搭在他腰上,道:“十里杏花如云,美极了,可惜陛下没有一起去。”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今天吃蜜糖了?”
她吃吃一笑,低着脑袋往他怀里钻,模样甚是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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