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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数步的距离,眼神时不时交接,千丝万缕,谁也没说话。
淳安公主见燕翎不语,叹着气道:“瞧,你夫君都被你气得不吭声了,我们不是瘦了就是黑了,偏生你没心没肺。”
宁晏气得去挠淳安公主,闹了一会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淳安手搭在她肩上笑道,“我和戚驸马昨儿个回的,至于燕翎嘛..不知道...”
宁晏往燕翎瞥去,凉风袭来,秋将至,他负手立在晚风里,衣袂飘扬,卓如青松。
这时,戚无忌先一步上前朝宁晏郑重一揖,“我代边关将士,谢弟妹帷幄襄助。”
宁晏莞尔一笑,屈膝回了一礼,“无忌公子客气,对了,你的腿伤如何?”
戚无忌含笑道,“还好,临行前,药师留有药水,我日日遣人按摩,并无大碍。”他更多的时候是站在战车上排兵布阵,又或纵马领军打游击,正面与人交手的时候不多,他需要保护自己。
二人说话时,淳安公主发现宁晏手里捏着一物,好奇指着道,“这是什么,给我瞧瞧?”
宁晏低头瞧了一眼,脸色一红,连忙将东西握在掌心,“不给。”
淳安愣住了,这还是宁晏第一次拒绝她,她委屈道,“你以前什么东西都给我,你对我最好了。”
宁晏听得她委屈巴巴的语气,心头一软,余光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投来,她心一横,镇定自若道,“你现在有人管,有人疼了,我也犯不着什么好东西都给你。”
淳安明白了,她手里那玩意儿定是给燕翎的,嫌弃地啧了一声,往身后那长长的马队瞄了一眼,“那这些呢,你在泉州见了世面,可有捎礼物给我?”
宁晏闻言顿时轻快起来,扭身指了指那十几辆马车,豪气道,“这里全部都是给你的嫁妆。”除了手里的东西,其他都可以给淳安。
淳安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给我的嫁妆?你给我备嫁妆?”
指着那如长龙一般的车队,“这么多?”
“嗯嗯!”宁晏高高兴兴点头,“这是我在苏杭请最好的绣娘织的锦缎,请工匠打造的妆奁与箱盒,还有首饰,及一些日常用物....”
淳安眼眶一热,哽咽了一下,“我知道了....”
她们这份情谊已超越一切,无需赘言,她立即兴致勃勃往马车里钻去,
“那我去瞧瞧....”
戚无忌感慨失笑,朝宁晏又是一揖,追着淳安过去。
空旷的路边只剩燕翎与宁晏二人。
她抬目看向他,眼眶不知不觉泛了红。
燕翎往前两步来到她身侧,那张脸也清晰地从逆光处展露在她眼前。
明显消瘦了,眼眸变得越发深邃,棱角更加分明,面颊几乎已没了肉,身上那股肃杀之气未退,不是她想看到的样子。
热泪滚烫而出,她往前一步,险些要哭出来,“你怎么瘦成这样...”
她不是挣了那么多银子吗,钱粮衣物不是都如期运送到边关了吗,他是吃不饱穿不暖,还是....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很努力克制着情绪。
燕翎眼睁睁看着她无声落泪,手足无措,宁晏从来没有哭过,像这样泪水汪汪往外冒,还是头一遭。
他很想告诉她,他很好叫她放心,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不好,他一点都不好,这数月是他最煎熬的日子,心中如同有口闸,万千潮水堵在其中,泄不下。
抬起袖,要去替她拭泪,那头突然传来淳安一声惊讶。
“这是什么?”
她从马车里钻出来,手里拧着一个羊皮袋,袋子开了一道小口,露出一些透明的类似羊肠一样的东西。她刚寻如月要水喝,无意中发觉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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