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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学得骑射?”他笑吟吟问她。
宁晏没想到公爹如此大度,心中万分愧疚,起身施礼道,“儿媳在外祖家学的,那时年轻,上过山下过海,也是个顽皮的。”
也不知为何,在这位公爹面前,宁晏觉得自己无需去遮掩什么,又或者是他言语间那笃定的信任,令宁晏有一丝撼动。
燕国公爽朗一笑,“很好,这一点像极了你母亲。”
这里的“母亲”,可不是徐氏,而是已故的长公主。
燕国公夫妇选择不追究她,自然最好,她也不好意思杵在这里,借口去厨房忙碌。
刚从容山堂出来,却在左侧抄手游廊撞上一人。
三少爷燕璟站在五步开外,笑容熠熠朝她长揖一礼,“嫂嫂,您病好了吗?您这三日未理厨房,可是愁坏我们了,我们被嫂嫂养刁了胃口,如今自家厨子的菜是吃不下去了....”
燕璟比二少爷燕瓒又不同,甚有眼力劲,只字不提行宫的事。
宁晏笑着还礼,“是我失礼,还请三弟海涵,我这就去厨房理事,保管让三弟吃到美味可口的菜。”
燕璟侧身让开路,笑容不变,“嫂子,旁的还在其次,就是上回做的那道清蒸鳜鱼,能否再做一道....”话落,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勺道,“我媳妇儿喜欢吃。”
宁晏看着他失笑,“弟妹好福气,我这就去安排。”
眼见宁晏越过他而去,燕璟想起一事,回眸道,“嫂嫂等等...”
宁晏驻足回眸,“三弟还有何事?”
燕璟又重新迈了过来,拱手道,“嫂嫂,我怎么觉得这厨子的口味与明宴楼极像,据我所知,明宴楼从不外卖。”说完,打量宁晏的神情。
宁晏明白了,要吃的是假,试探是真。
她不动声色笑道,“三弟好本事,竟是被你尝出来了,我请来的这两名厨子,以前着实在明宴楼当过差,后来因个中缘故离开了明宴楼,被我偶然撞见,便留了下来。”
燕璟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笑意深深,
“原来如此,不耽搁嫂嫂了。”他再次施礼。
目送宁晏远去后,他一路往自己院落走,那一日尝到熟悉的菜肴,他差点以为明宴楼是宁晏所开,毕竟除了明宴楼的东家,谁有本事把厨子带到家里来,今日故意一问,得知是这个结果,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三少夫人王氏在长廊尽头静静等着他,淡声问他,
“你找她什么事?”
燕璟看着妻子,桃花眼潋滟万分,“我就是想替你要一道清蒸鳜鱼罢了。”
王氏淡漠地看了一眼宁晏离去的方向,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三房。
宁晏三日没料理厨房,厨房那几位婆子大有死灰复燃之势,偏生家里的主子都惦记着新来厨娘的手艺,她们是想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来,宁晏往后规定,每日采买必须控制在十两银子内,日日核对菜式与回押,倘若有不合之处,问管事的罪。她也并未操之过急,毕竟厨房连着银库与采买处,一牵发而动全身。
她先在十两银子的日例里,慢慢添些好菜,或增加分量,缩减管事揩油水的空间,慢慢杀了这股贪墨的歪风。
宁晏安排完诸事回了明熙堂歇息。
她一走,厨房原先的几位老人便悄悄议论开了,
“听闻世子夫人在行宫时,与淳安公主喝酒,说了些糊涂话,被陛下与世子爷逮了个正着,这三日嫁妆都收拾了,是打算要回宁家的。”
“真有这回事?”
“可不是,我家侄儿如今跟着三少爷跑腿,无意中听到三少爷漏了一嘴,说是世子夫人言辞间对世子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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