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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明把商领领送到了唐明酒店,他这个当竹马的,也不好给她整这整那,鞋都没给脱,被子一盖就了事,然后功成身退。
他出来,关上门,转头就看见景召。
景召说:“谢谢。”
“不必。”大半夜的来当牛做马,方路明也有脾气的好吧,正没地撒气呢,说话不免夹枪带棍,“用不着你谢,我跟商领领玩一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掏泥巴呢。”
景召不接话。
方路明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不吐不快:“你不会觉得商领领是因为不信任你才跟你闹吧?”
“不是。”
“算你还是个人。”商领领也怪可怜的,他再做回好人吧,“你既然长了一张嘴,那就别浪费了这张嘴,要么你就多坦白,别什么都藏着掖着,要么就多说点好听的,多哄哄她,不要觉得她很厉害,其实比谁都缺爱。”
景召只听着,一言不发。
方路明实在搞不明白商领领为什么会那么迷恋景召,就因为他这张脸?
好吧,他承认,景召这张脸确实长得招人嫉妒,寥寥灯光,那么死亡的角度都能把景召映成一副美人图,他妈连墙上的影子都很鬼斧神工(原谅一个没文化的花花公子不恰当的措辞)。
“最后奉劝你一句。”方路明抱着手冷哼,“少惹她哭,虽然她现在不在商家,但不代表没人能给她撑腰,再不济我也叫过她妹妹,别以为她没娘家人。”
越说越来气,方路明留下一个冷眼就走了。
然后神出鬼没的赵守月出没了。
他那张普通的脸毫无记忆点:“你们吵架了?”
景召立在门口。
地上的影子弓着腰,他低下头颅,折了脊骨。
“为什么会吵架?”赵守月不理解,“她分明很喜欢你。”
可能旁观者清吧,连不通情爱的赵守月都看得明白:“你分明也很喜欢她。”
景召说:“是我做错了事。”
他嗓音低低沉沉,带着很重的自我厌弃的情绪。
赵守月没见过这样的小九爷,他眼里的小九爷应该是翻云覆雨的,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应该是令红三角很多人闻风丧胆的,唯独不应该是这副丧气无力的样子。
“你已经做了很多。”赵守月平时话很少,是被方路明的话刺激到了,方路明不懂小九爷的身不由己和无奈,但赵守月懂。
“你忙着保命还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可能随时会死?人贩子、毒贩子、走私贩子,甚至还有政治犯,想让你死的人可以绕红粟寨三圈,要等你死了我们来告诉她吗?”
景召冷了脸:“你不懂。”
赵守月有点生气,他慕强,小九爷是他最敬佩的人,小九爷却为了一个女人变得这么胆怯。
“嗯,我不懂。”赵守月说气话,“匪爷说老九爷很可能就是死在了女人手里。”
“十六。”景召警告他。
叫赵守月之前,他叫十六。
景召已经很多年没叫过他这个名字。
赵守月低头:“我不说了。”
不止赵守月,还有王匪、崇柏、柴秋、还有已经走了的帕琪,他们都不赞同小九爷耽于情爱。
七年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七年前小九爷不肯走,差点死在帝国。
哦对了,还有十一年前,小九爷跑来看“月亮”,也差点死掉,是明悦兮的哥哥替他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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