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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模糊的说话声,眼皮很重,脑袋也一阵阵隐隐作疼。
池早皱眉,想按一按太阳穴,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她呼吸一滞,混沌的思绪开始变得清明,意识一点点回归。
先前,从师父家里出来,她原本骑车走得好好的,结果路过巷子口,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同志忽然被冰滑的哎呦叫了一声。
要是一般人,又没摔倒,池早才不会管。
可那是孕妇啊,总不能真就这么不管不问的走了。
但眼见都入冬天黑了,一个孕妇还独自在外面,池早该有的警惕心还是有的。
所以她没有莽莽撞撞的就凑过去,而是停下,隔着点距离,拐了车把让前车轮挡在两人中间,才问道,“大姐,怎么样,你没事吧?”
孕妇听见她的问话,爽朗一笑,“嗐,没啥大事。这不脚底下打了滑,我一紧张害怕,肚子里的小东西可能感觉到了,就踢了我一脚么。”
“好家伙,我没给摔疼,倒是被他给踢疼了。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啊。”孕妇有些哭笑不得。
池早闻言也是一笑,知道她没事了,就想告辞离开。
“那大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之后小心……”点走。
最后两个字还没出口,却见大腹便便的妇人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冲着池早就撒了把药粉。
池早回纺织厂,本来一路就是顶风,如今不防之下,药粉大半当即就扑到了她头脸上。
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药,池早只觉几乎是眨眼间,她就身体发软,没了意识。
所以,她这是遇见拐子,被人拐了?
明白了当下的情况,池早咬了咬牙。
眼皮依旧很重,但她还是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四下很暗,只有前方不远处的门缝里透进来一点昏黄的光。
池早偏头,眨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重又朝四处看去。
她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椅子右边是一张土炕,炕上没有铺铺盖,炕头位置还有个塌下去的黑乎乎的洞。
土炕前面有个少了一条腿的桌子,斜趴在地上。
而她的左边就是黄土墙,土墙上东一块、西一块贴着些旧报纸。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再没有任何东西,更没有窗户。
唯一能进出的,只有那个透进光线的门。
这样的认知,让池早心里又沉了几分。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所以也没办法判断这里离被拐的地方有多远。
池早刚才已经感觉到了,蓝弈送她的手表已经不在,应该是被拐子撸走了。
随身的书包也不在。
至于衣服口袋,虽然没办法检查,但估计也被翻过了吧。
还有自行车……
对了,自行车!
池早垂眸。
上辈子死时是距今五年后的八一年,那会儿谁家有辆自行车都还宝贝得不行,就更别提现在了。
眼下,自行车上可是有钢码,买车都要去派出所备案的。
小偷小摸想要偷自行车出去卖,都得先把钢印磨掉,不然买的人还害怕哪天被公安找上门呢。
所以,哪里的拐子,拐人不挑走路的小姑娘,却挑个骑着自行车的?
这是准备事后把钢印打磨了再卖掉吗?
难道拐子不都是得手之后,就立刻离开逃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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