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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不同的语言重复说着同一句话,像是被按了循环播放的复读机,直到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巴才被闻声赶来的眾人给拉开。
桃尔西从人群中窜出来,看着帝诺裂开的嘴角惊呼:「我的天啊!他们这些原始人也太野蛮了吧!怎么捨得对你这么英俊的脸下手!」
她伸手去拉帝诺,「走,跟我过来,我帮你包扎。」
帝诺向后躲了一步,拒绝道:「不用了,小伤。」他打算去浴室清洗一下,在去往浴室的途中,他看了眼被拥护在族人中的酷瓦,敌意丝毫不减。
酷瓦同样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由于没带换洗的衣服,帝诺只将衣服给脱下来充当洗澡巾,拿着木盆舀了水便往头上扣,他专注在将皮肤上的泥给搓乾净就好,裤子是否乾净就随缘。
帝诺确认身上的泥土都洗乾净了后,将上衣搭在身上、赤裸着上半身便走了出去。
硕大的胸肌、凹凸分明的腹肌和被裤子挡住、只露出一小半的人鱼肌,桃尔西看到他眼睛都直了,她凑上前去撩头发:「帝诺,你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擦药吗?你看身上好多地方都瘀青了。」
说着说着,她便想上手摸。
帝诺抓住她的手,神情冰冷,「我说了不用,还有忘了跟你说,我喜欢男人,所以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说完他便放开对方的手,逕直离去。
桃尔西和在一旁听了个全程的查克相互震惊,她跺着脚不敢置信:「为什么全世界的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gay?」
查克在一旁听了觉得受到侮辱,「欸欸欸,还有我好吗?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帝诺找到蓝岑之时他刚帮酷瓦上完药,酷瓦身上的泥土乾得差不多了,由于一会儿就要去打猎,他索性也不洗了,充当天然防蚊虫屏障。
他不知道在跟蓝岑之说什么,神情气愤、语速很快,帝诺从蓝岑之訥訥的状态大致判断,他应该是没在听酷瓦说话。
此时,猎人出发的笛声响起,酷瓦不得不与蓝岑之道别,他匆匆前往器具存放区取装备,在与帝诺擦身而过时,担忧地转回头看了蓝岑之一眼,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地离开。
帝诺缓步上前,在与蓝岑之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下脚步。
蓝岑之的眼神从远处慢慢移回男人身上,俐落的半寸头、刚毅的脸部线条和断眉,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男人时的忌妒羡慕与警惕,当时的他像是一把冷兵器,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危险的冰冷与闪光。
而现在则像是一块不规则的黄金,虽然耀眼却有着几分圆钝,他的神情柔和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只听他张嘴问道:「也可以帮我上药吗?」
「不行。」蓝岑之拒绝得斩钉截铁。
在帝诺的人生中,重来没有经歷过需要哄谁,或者主动去关心谁的经验,他试图想接近蓝岑之,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蓝岑之很讨厌他。
「我只是想关心你,想知道你怎么……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
蓝岑之讽刺地勾了勾嘴角,答了一句你看错了,便拿着收拾好的东西离开。
帝诺眼睁睁看着蓝岑之从他身旁走过,他对着那个走远的身影说道:「我当初说了会拉你出来,就不会放弃。」
蓝岑之听闻脚步顿了一顿,云淡风轻地留下一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才又继续向前。
当初在雨林和帝诺相遇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远到他记不得,也不想去记得。
蓝岑之看着一隻小鸟从头顶飞过,与全世界隔绝的地方,只有这里的树和云知晓他的愿望。
帝诺一行三人在留下许多药品后离开了,里头包含的种类不输一间小型药局,儘管数量和品项都足够,却没有人去使用过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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