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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必扯这种拙劣的借口,臣妾全都知道了。”赵婳根本不相信高全盛出来与她说的话,推开挡在思政殿门口的两名内侍,越过宽大的屏风,站在霍澹面前,声色平静说道。
“都下去。”
霍澹神色复杂,遣走殿中一众侍从。
杏眸中道不出情绪,平静得像湖面的一湾水,赵婳道:“臣妾今日来是问陛下一件事情,得到答案,臣妾立刻便走。”
“抛开臣妾那晚已经知道的事情,陛下是否还有事情隐瞒臣妾?”赵婳问道。
霍澹下意识回避赵婳平直的目光,唇角紧绷,指腹扣住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沉默不言。
看到霍澹这副寡言模样,赵婳大抵是猜到了。
她扯唇,无奈笑了一声,唇角轻启,道:“看来那事是真的。臣妾不知道陛下是否还记得早前答应臣妾的事情。陛下答应过臣妾,与臣妾在一起后,身心皆属于臣妾,不会再纳妃,也不会再与别的女子牵扯不清。”
“请问陛下,昨夜陛下宿在何处?”
霍澹有些慌张,问道:“你听谁提的?”
知道此事的人他早就勒令不许传播这事,不可能会传到赵婳耳中。
“这重要么?陛下如今还想着要瞒住臣妾么?”
赵婳失望,道:“臣妾本想着陛下恐是有苦衷,或者是被许明嫣下了套,倘若陛下与臣妾解释清楚,臣妾想明白后应该会妥协的。可陛下想瞒着,瞒住这件事情,转头来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与臣妾亲昵。臣妾这人古怪,不是事事都将就的女子,臣妾只会恶心反感,虚情假意。”
霍澹凝望着动怒的女子,自知是他违背约定在先,此时又失了她的信任。
“朕昨夜被许明嫣下了迷.药。”
赵婳缓缓问出,“所以,陛下宠幸了她?”
半晌过后,霍澹才“嗯”了一声。
虽然他对昨夜晕倒之后的事情毫无印象,但床单上那一抹刺眼的血迹时刻提醒着他,他昨夜确实做了对不起赵婳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生母的去世对他打击太大,霍澹便暗暗发誓,以后只纳一人为妃。
如今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竟发生了这事……
“嘉嘉,你听朕说,朕昨夜去瑶光殿,是想找许明嫣问话。”
霍澹的解释被赵婳打断,“陛下不必与臣妾解释了。陛下说,是被迷.药迷晕的,迷药又非那催.情药,倘若陛下不是自愿,会碰她么?会在事后提前解了她的禁足么?”
赵婳端正跪在地上,道:“臣妾是有些爱钻牛角尖,也有几分不知好歹,敢对陛下如此说话,陛下想要如何责罚,臣妾都无怨言。”
霍澹心绪很乱,想对赵婳说很多话,想要解释他为何要去找许明嫣,为何前段时间冷落赵婳。
可话到嘴边,被她这决绝的话与决绝的表情弄得不知怎样开口,便只好作罢。
“你回去罢,回凤栖宫好生待着。”霍澹喉结微滚,道:“朕以后不会再来找你。”
赵婳从地上起来,福福身,领旨退了出去。
霍澹望着屏风那头赵婳身影消失的地方,久久未能回神。
殿中静谧无声。
春日和煦的阳光落在男子身上,更显落寞。
“不见也好,生气了也好,朕正好不用再找借口避着她。”
霍澹双手交叠,下颌撑在指骨上,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许湛定罪,往后有的是时间与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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