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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第2页）

窗外传来黄门侍郎的打更的声音，上官恭忠瞥见卷宗的火漆上的虎纹印——那是西疆统帅独有的标记。他的掌心渗出冷汗，猛然想起钱喻止那封信，信上只有半句："有变，速查......"

五更天未明，上官恭忠跪在御书房蟠龙纹地衣慕容墨川执黑子沉吟良久，忽然将棋子投入青玉罐："爱卿觉得，这步小飞，朕该如何应对？"

“臣不敢妄言。”

棋盘上白子已成合围之势，黑棋困守东南。慕容墨川望着自己指尖残留的朱砂御批痕迹，缓声道："那就让他们继续。"

慕容墨川轻笑出声，他抓起那本奏折扔在他面前。展开是上官恭忠清隽的小楷，详陈市舶司岁入可补江南赈灾之缺。

诞生时，我们粗糙，棱角分明。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人生的波涛滚滚而来，有的人选择安心待在平地上，任由的其他的赠蚀我们我们锋利的边缘就会被一点点疊下，一次又一次被抛光，被打磨。

玄羽脑中混乱，他无法平静，他根本不敢想象亦凝陷入情潮的模样，因为他从未敢承认被“爱”过，这残忍的现实已然不见血地将他置于死地。

他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和卑微讨好，就像是在孽海中成为一个悲惨的俘虏。他有时恍惚自已这样的情是他自己幻想的还是真实存在，那倒是虚构出来的爱情苟且偷生？

慕容玄羽盯面前的亦凝，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那样轻蔑的的眼神，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已为什么耍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如冷的局面还不够他清醒吗？还是他本身依旧贪慕着镜花水月的爱呢？

脖颈上的伤口撕拉着他的疼，那是他的勋章，爱和不爱在骨头与血液中厮杀着，那些爱欲的断肢残骸将他们空虚的心脏填满，此时此刻眼前人，静默，无言。

何为，情之一字？

熏神染骨，误尽苍生。

可是他们还是如此的年少，拥有爱恋之人的炽热如火，执着与不知疲倦的心。一切都是如此唾手可得，又是如此的飘渺渺远。

纠缠，在彼此身上尽情抒发情欲和汗水，爱和不爱都将在骨与血中厮杀着，欲火的断肢残骸将他们空虚的心里填满。

玄羽看自已胯上扭动的腰肢，那纤细的，而又富有美感的腰部线条乱得他头晕脑胀，热气渗进他每一个毛孔里，浑身的汗毛竖起，任由皮塔在他身上肆意施为。此时此刻，他不想再去躲藏，他原谅自已，也原谅过去和明天。于是把住那截细腰，她要让那个人主动渴求。

玄羽视线模糊了，他嗅到鼻间浓重的血腥味，热流顺着的他上唇留到锁骨，亦凝喘着气，她意识到自己的耳朵里只有一片寂静的空鸣，眩晕，他的耳边只有喘息。她压着在玄羽看着他喘着气，看着玄羽嘴唇上被咬出的血迹，那样妖孽，亦凝伸出指尖蘸住了那点温热稀薄的艳红，而后慢慢的………慢慢的，抹在了自己唇上。

血腥的甜，溢满口腔。

亦凝听着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哀求，那卑怯求全的嗓音竟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某些不可言说的欲望--她真切的感受到面前的人是需要她的。

不，或者说是完全依附于她，眼见自己的心上人赤裸玉体，何为雪肤凝脂，让饕餮去饱餐秀色？而不容其余的感官同样享受欢娱？像是寒冷冬日看见熊熊炉火，却因懦弱而没有上前取暖的勇气？

这美好而残缺的生命，丢失自我的依赖，甚至于眼尾滑过的泪光和因为缺氧而红肿的唇瓣，都是那样的合她的满意。

这分情爱上的痛苦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以至于日后的玄羽每次想起，都能体会到此时的痛苦，是他的贪婪，他终将为此，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他懈了力气，骨头软下去，亦凝里掐着他的下颌骨撑起他的头颅。闭上眼睛，口中不断嗫喏着什么，亦凝想去听清，但是火已上身，她听不清。

“殿下不大点声，臣怎么会听得见？”亦凝俯下身，她的瞳孔微微发颤——她听到他口中断断续续说的是——想。

仍是是礁石，是浪，那留下的痕迹，不过是浪与岸博弈间反复撕咬的瞬间，被现实撕咬，吞噬，殆尽......

就让我们互为倒影，桃笺在雨季溺于彼此的瞳孔。

玄羽专注的看着亦凝的褐色的瞳孔，你的眼睛——能倒映出我的痛苦，就像是最深的海，那么深不见底，能容纳只属于你我的咸涩与清甜，就像是野火焚烧荒原时，那炽热的灰烬中升起的星辰。就让这灰烬中，就这样以灰烬相爱，用余温缝合溃散的晨昏，借此烧痛破碎的灵魂——居无定所，让幼时苦，挥之不去的愈不尽的的疤痕被爱意燃浸攀遍全身。

疼痛从来不是结局，就是要咆哮，要愤怒，不顾一切地钻入身体的裂痕。要反抗光的消逝。太多仓促的拥抱，比昙花更短命的是转瞬即逝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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