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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阑,我很高兴。”连久轻声说,“你能活下来。”
为了自己的一句话,他不仅活下来,而且在很认真地活着,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属于他不可磨灭的痕迹。
司阑心绪翻涌,陈年旧事一股脑的涌进胸腔里,避无可避,让他几欲失声。
“我累了。”连久伏在他背上,“带我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终于,司阑从自己的涩痛的喉咙中挤出一个字来:“好。”
回到幼儿园时,身后的连久已经没有了动静。
白罴夫妇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等得心急如焚,他们看到所有妖神都赶过来了,而且刚才山那边全是神力的波动,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神君……”
话音未落,便看到司阑背后紧闭着眼睛的园长,顿时大惊失色:“园长这是……”
“睡着了。”司阑化作人形,将连久抱在怀里,“都散了,没事。”
司阑神君说没事那就一定是没事了。
平常妖怪们哪里能过问这些事,只是白罴夫妇跟园长是干亲家,所以这会儿才会忍不住开口。
司阑往宿舍那边走了两步,又转过头:“这两天园里的事辛商跟着元青学一学,以后你们来管。”
“?!”
辛商的震惊还没反应过来,司阑已经抱着园长走了。
“什么叫我们和元青神君来管?”万娆愣了下,“那谷槐神君呢?”
辛商看着远处的山,终于缓过神来:“我想,大概出事了。”
司阑没有贸然进连久的房间,而是将她抱到了自己那里,这里一直都是干净的,来昆仑山后他头都没有沾过枕头。
将人放下又盖好被子,司阑坐在床沿,终于敢正大光明去看她的脸。
略有些苍白,应该是滴了那些血的缘故,睡梦中也不是很安稳。
司阑皱着眉,握着她的手,让她能睡得好一些。
许久后,他将那只手抬起来,虔诚地抵在自己眉心,呼吸都有些发颤。
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这么近距离的触碰到她,在她眼里心里占据一隅之地了。
另一边,山洞里的孩子们都慢慢醒来,动物们也全部转移出去。
妖神们陆续从山洞之中出来,龙应是最后过来的,看到站在画马身边的白泽,脚步微顿:“她不会出来了。”
江安点点头。
等所有妖神都上车后,江安才缓缓走进山洞。
谷槐手脚都被手铐靠着,神力已经施展不出来,跟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身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也没有医治,让她的脸变得苍白。
原本那些关着动物的铁笼此时被做成了一个巨大的牢门,将她困在后面,牢门上是所有的妖神的神印封印。
不知道她会在这里关多少年,又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也会像以前的那些妖兽一样,忽然就消失了。
谷槐转过头没看她:“不是让你别进来了?”
江安没说话。
“对。”谷槐低笑一声,“你说过,不会再跟我说话了。”
三个月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可如今又一次出事,江安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跟她说话。
江安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你别看我!”谷槐终于维持不住自己的表面的平静,回头歇斯底里地吼,“你看我做什么!我比不上你!什么都不如你!为什么还一定要来看到我这么狼狈!”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谷槐盯着她说,“仗着自己是圣人灵气所化,永远干净,不用经历生离死别,不用懂那些不甘心,没有化不了的执念,在你眼里我一定很可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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