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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他白色绣金的龙袍上太过耀眼,钟迟迟不由得眯起眼,微微仰脸,与他对视。
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卷了卷缰绳,又随手松开,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不语,不动。
这副姿态,钟迟迟再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在喊她过去。
钟迟迟下意识轻哼一声,转头向躬身行礼的萧怀璧道:“那就后日”话没说完,就被突然暴起的马蹄声盖住了。
他们统共只隔了五六十步远,那乌骓神骏异常,一个眨眼就到了面前,却去势不减,只将马头略微一偏,从她侧面几乎擦身而过。
擦身而过的一瞬,他忽然弯腰伸手,将她拦腰捞了起来,狠狠搂在身前,另一只手一拉缰绳,转向往内宫跑去。
钟迟迟被他单手抱着侧坐在马背上,颠得不太舒服,便勾住他的脖子,单膝在马背上跪了起来。
“陛下这么突然回来,是要做什么呢!”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故作冷脸,唇角却有些压抑不住。
李长夜本来也是面色微冷,看了她这样,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反正被她挡了视线,李长夜索性弃了缰绳,握住她的腰肢往下拉了拉,圈紧,似笑非笑道:“朕要是不来,岂不是让你太风流快活了?”
这话说的
钟迟迟轻哼一声,道:“我风流快活怎么了?陛下以为派两个人就能看得住我?”
他气笑了:“是!看来朕还是得亲自看着!”
她犹自傲然:“陛下亲自来就能看得住我了?”
李长夜冷眼睨她:“朕现在就在这儿,你有胆再去给傅师言执子!”
钟迟迟哼道:“傅师言还躺着呢!哪里有力气再下棋!”
李长夜冷笑勾唇:“你有胆再跟沈三知住同一屋檐下?”
钟迟迟动了动嘴唇,正想说敢,瞥见他威胁的目光,不自觉地换了句话:“一起住怎么了?我以前不是在他的药庐住过三个月?”
“你不是说以前中毒了?那现在呢?”李长夜道。
钟迟迟脱口而出:“没中毒不能调理身子?”说完顿觉不对,强忍着没露馅。
李长夜果然听出来了:“调理什么身子?”目光如炬,照着她脸上的反应。
“就随便调理调理。”
钟迟迟自觉神色没崩裂,但李长夜还是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好久,又冷笑道:“朕养了这么多御医,不够你调理?”
钟迟迟轻哼道:“所以陛下是特意回来寻衅的?”
明明当初是他背着她捣乱,把她气走的,怎么这会儿重逢了,没来哄她不说,还像是来抓逃犯似的?
李长夜突然没了声音,打量了她好一会儿,问道:“如果今天朕不来,你会回翠微宫吗?”
钟迟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回去干什么?”
“那你明天会回来吗?”皇帝陛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钟迟迟更加莫名了:“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李长夜眼神变了变,突然翻身下马,又将她拉了下来,随手一指,道:“你!过来!”
李长夜的坐骑很有灵性,不用特别催,就走到了含风殿前。
此时李长夜随手指的,是含风殿附近的侍卫。
被指中的侍卫紧张地跑上前行礼。
李长夜瞥了她一眼,道:“你自己问问,明天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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