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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放心。”清云很稳重,又安慰苏妍不让她挂心,“奴婢们晓得轻重。”
清雨却很为自家主子气不忿:“夫人才是那个整日里喝茶绣花,清闲快活的人,她又不用累死累活的操持家事,凭什么还要压我们姨娘一头啊。”
主子每月月末都要看账本,月中要核算发送阖府内每一个人的月例银子,各位小姐少爷的吃喝用度……每一样都是姨娘在打点。等到农忙季节,庄子上过来的管事还要来府里禀报收成事宜,主子忙的脚后跟都不沾地……辛辛苦苦的,到头来还不落好。
“凭什么?就凭宋氏是父亲的正室。”
苏妍水灵灵的小脸上闪过阴狠,“只要宋氏还活着一天,就会压在娘亲的头上一天。她哪日若是死了,当然就不存在这种可能了。”
清雨一惊,“二小姐……”
“怕了?”苏妍笑了笑,“我不过是做个比喻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苏妍又瞧了一眼赵姨娘内室的方向,嘱咐了清云和清雨好生照料着,才转身离去。
等到苏妍走远了,清雨拍拍胸口,拉着清云的衣袖说话:“清云姐姐,你有没有觉得二小姐刚才笑的好渗人?”
“胡说什么?”清云瞪了清雨一眼:“赶紧回去守着姨娘,小心要茶要水瞧不见人。”
清雨白长年岁了,怎地还总是咋咋呼呼的,让人不省心。
清雨被清云斥责了却不当回事,嘻嘻一笑,“知道了。”
今儿的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的。
宋梅茹去看了儿子后,和长女坐在次间的罗汉塌上说话:“与哥儿现下是好多了,气色也过来了,母亲的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这都是你的功劳,你从小便很会照顾他。”
她想起儿子刚生下来时,不分昼夜的哭闹,别人谁来哄都不行,也便只有她的姝姐儿一直抱着。
苏姝笑着去安慰宋梅茹:“与哥儿福大命大,定会长命百岁的。您可不要再担忧了。”
儿活一百岁,母忧九十九。
作为母亲哪有不为自己孩子担忧的。
宋梅茹却笑着和苏姝商量起别的事情,“你如今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也是时候开始学着掌家了。母亲想着,母亲当时嫁给你父亲时,你外祖母陪嫁过来的几个田庄,酒楼、还有商行的店铺都先交与给你料理……你尽管去做,权当连手了也是好的。”
她去拉苏姝的手,“反正以后等到你嫁人,母亲的这些东西也都是你的。”
苏姝想起前世她嫁给阮清川的时候,当时与哥儿已经没了,母亲的嫁妆是全数给了她。
当真是十里红妆的排面。
苏姝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母亲,是赵姨娘在管理你的嫁妆吗?”
“那也不妨碍。”宋梅茹点了头,“母亲去和她要回来便是。你要学掌家,这是正礼,你父亲也会同意的。赵姨娘那样的人,实在是狼心狗肺,母亲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亏了她以前虽然不相信赵姨娘会真心顺服她,却觉得赵姨娘的品行还说的过去。这会儿想起来,简直是错的离谱。
杏儿端了糕点和茶水过来,先屈身行了礼,摆在罗汉塌中央的炕桌上。
苏姝伸手拿了一块海棠糕,和杏儿说话:“我不让你近身伺候在二少爷身边了……你心里可恨我?”
“奴婢不敢。”
杏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做错了事,被大小姐惩罚是应该的。”
宋梅茹看到杏儿额头处缠着白色棉布,心一软。
她摆摆手,“你起来说话吧。以后好生伺候着二少爷,会有你的好处。”
“谢谢夫人。”
杏儿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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