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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是他一手打造起来的,他肯定是要带走一些人的,不管你跟着他走也好,留下来也好,升迁的机会都比平时更大,转正不是不可能,但在这个档口上,你和我说你要回家休息,我看这个娃生不生都没关系,反正孩子迟早会有的!”
“李响!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是不是男人你难道不清楚?!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真是看错了人——!”
柳桃直接被他气哭,她抓起桌子上的包就想走,李响眼疾手快的将包夺过去,里面的肉票和粮票、大团结都被李响拿走,他扯了扯唇角道:“又想回娘家是吧?!别一找到借口就回去贴补你爸妈,我妈整日弄饭伺候你不要钱吗?!
发了工资就主动把钱票上交,这才是一个儿媳妇的本分,还需要我教?”
这个人和当初求娶她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陌生得可怕,
柳桃不敢多看他一眼,她抓着东西就奔了出去,男人根本没来追,寂静的夜色中唯有风带着温度,回娘家是不可能回的,柳父柳母只会劝她隐忍、和解,但柳桃现在不想和解,她只觉得累,有一种被婚姻欺骗的无助感。
她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何会选择踏进这个坟墓,找错了人,一辈子难过,柳桃擦干净眼泪,朝着县城的招待所去。
翌日,
已经失业的柳桃在县城左右转悠,不知道往哪里去,她浑浑噩噩的上了汽车,当人站在矿场门口时,眼眶都忍不住湿润了,她就这样站在那儿,守门的大爷连续问了她好几遍找谁,柳桃都没有出声。
矿场另一边。
苏见山正督促着组里的人把石料运去县城做检测。
他脑瓜子现在都还嗡嗡的,有一种脚踏不到实地的恍惚感,抽一口别人的粗糙旱烟,有两分被呛到的真实痛感,他嘴角往下压了压,这才丢掉烟,用脚碾了碾。
在帮忙将石料抬上车后,苏见山目送他们出了矿场,一抬眸,就瞧见个熟悉的姑娘站在矿场外面,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柳桃的眼泪夺眶而出。
苏见山瞪大了眼,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灰,随后小跑着凑近,大声问:“你有事吗?!”
柳桃只是哭。
守门的大爷把八卦的眼神落在苏见山身上,平日里找这人的女同志不在少数,但用这招的是第一次见,苏见山一改往日里的冷漠,大爷甚至瞧见他在裤兜里掏了掏,随后摸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对方,说话的语气还挺温和,有当哥哥的模样。
“你是不是遇见难处了?俺身上没啥钱,就十块,你先拿着。”
柳桃的心酸涩得厉害,她刚想说点什么,但下一秒,神色骤变:“你耳朵怎么了?!”
苏见山不明所以的抬手摸了摸侧脸,只摸到咸湿的触感,他垂眸,粗糙的指腹染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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