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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失去比死亡更痛苦（第1页）

“你这话还怪有道理的！对咧，丫头，有个事儿我没有提前和你说，实在是有些对不住！”黄道婆想起郭碧兰的事还没和纪永灵说，于是忙解释道。

“哦？啥事，你有啥事还需要和我商量，经过我同意？”纪永灵不解地笑道。

她可是想不出，黄道婆能有什么事需要自己点头。

黄道婆叹口气，把她和郭夫人的恩恩怨怨，简单地说了说，又把郭碧兰的情况仔细描述一下。

听完黄道婆的话，纪永灵打量一下黄道婆，说：“听你这样说，郭碧兰估计和秀芹得的是一个病，但也不好说。毕竟内分泌……瘿病，是很复杂的！也有很多病跟这个病的表现差不多，见不到具体的人，我可不敢轻易下诊断。

对咧，以你和郭夫人之间的恩怨，既然你已经取得郭夫人的信任，也报了仇。为啥还要如此费心费力，介绍郭碧兰寻我看病？

郭碧兰的病一直不好，那郭夫人的心里就会一直遭受折磨。这对你来说，岂不是更高兴？难道是你和郭夫人和解咧，还是善心大发，准备当个大善人？”

黄道婆摇摇头，苦笑一下，看向翠玲说道：“这些日子，我想通一件事，我和郭夫人的恩怨是死仇，一辈子都和解不了。但是，一码归一码，个人恩怨我不想牵扯到下一辈的娃娃身上。

作恶的是郭夫人，是绣坊东家婆娘。郭碧兰并没有做错啥，我只把她当成一个有钱的香客就成咧。”

纪永灵挑挑眉：“挺通透，觉悟挺高嘛！”

“嗐，啥通透不通透，觉悟不觉悟的！生活所迫啊！”黄道婆指向院里的几个女人，说，“你看，我院里现在有这么好几张嘴要养活哩，没钱就得饿死！本来我想，要是你能治好郭碧兰，看在我给她介绍神医大夫的份上，她一定会给我不少赏钱。

可惜啊，这笔赏钱挣不到啊！那郭夫人却不认同你的本事，所以这个事就算咧。但是事情我还是得跟你说清楚，省得万一以后那郭碧兰真的来寻你看病，你再嫌我把你卖咧，生了我的气，就不美咧！”

纪永灵抿唇一笑，说：“生气倒不至于！但是对于这种难伺候的贵人，钱再多我都不想打交道！我啊，生在黄土窑，长在黄土坡，就喜欢蹲在村里和庄稼汉打交道。

贵人嘛，得罪不起，所以能避让的就避让，不打交道为上。以后再有贵人看病这种事，就不必把我介绍出去咧。”

“嗯，我知道咧！以后不经你同意，不介绍！”黄道婆歉意地点点头。

见黄道婆如今如此知趣，纪永灵笑着问：“那你和郭夫人之间的恩怨，还有个当中人的绣坊婆娘，你就没想过报复她？还是说，你的觉悟已经高到不再记恨这些人和事咧？”

黄道婆苦笑一下，说：“不记恨是不可能的事！我又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咋会忘记这些仇和怨，尤其是看到……哎，算咧，不说咧！你嫑觉得第一次见我时，我好像凶狠滴很，其实我也是个不中用的！

用你先前的话来说，我也就是在庄稼人面前能唬一唬人，在真正的凶狠之人面前，我就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屁用都没有！

再说，报仇哪有那么容易！换作以前，能见到郭夫人的面都难，更何况取信于她！如今，我能接近她，报了仇，已经是相当不易咧，更何况还是用跟你学的一些东西，不然这仇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报……”

纪永灵摇摇头：“报仇未必就是一定要取人性命！有时候，失去比死亡更痛苦。对于绣坊东家婆娘，夺取她最在意的东西，怕是比杀了她都让她痛苦！”

“最在意的东西？”黄道婆凝神思索道。

随后，她摇头笑笑：“这婆娘最在意的无非就是自己宝贝儿子和绣坊的生意。娃娃肯定不能伤，我还没恶到那个地步。绣坊的生意.......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去庆州府抢人家的生意！”

“不一定是抢啊！可以是正当的方子嘛，比如说同行竞争，让她的店自然倒闭！”纪永灵笑着提议道。

黄道婆叹气道：“哎，我要有那个本事，当初也不会做这个三姑六婆的行当，也不会和你这丫头结仇，更不会做个恶人！”

纪永灵看一眼这观内大殿里供奉着的三清，垂下眼眸说道：“凡人皆‘恶魔’，好和坏、善和恶哪里有明确的界限？一个人可以既是好人又是坏人，好人随时可以变坏人。做事情的角度不同，利益不同而已！”

黄道婆眯眼看着纪永灵，笑笑说：“我看你这丫头有慧根，你刚刚这些话倒和道法里的‘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有些像，不如以后你跟我修道算咧！”

纪永灵扑哧一笑说：“你这修的是啥道？正道，邪道？黑道，白道？既救不了苍生，也救不了自个，还不如我自立门户，自己另外创个啥救苦救难的道算咧！”

黄道婆也不觉得尴尬，笑笑说：“那你创吧，最好创一个只有女子的道或者教，我第一个拥簇你！”

“拥簇我干啥？”纪永灵挑挑眉道。

难道拥簇她造反？

“不过，说起救人。这次如果郭碧兰来宁平县寻我看病，我也会给她看。毕竟先前你也帮过我一个忙，权当看在你的面子上，她这病我给治咧！当然前提是诊金要给得足！”纪永灵话锋一转道。

黄道婆无奈摇摇头，说：“你这丫头，也是俗气滴很！得是钱给得到位，啥都不是事儿？那还说啥不和贵人打交道！只有贵人才有钱！”

纪永灵抿唇笑笑：“那可不是啊！钱又不是万能的，我虽然俗气，爱钱，但也是有傲气的！不是所有的人拿钱我都会给他看病，也要看眼缘和本姑娘的心情！不投缘，心情不好，给再多的钱，我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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