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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根据调查科的走访,许家河绝对不是那种彻头彻尾的坏学生。
老韩皱眉,这孩子既不是凶手,又坦然的认罪?正在纠结的时候,忽然恍然大悟。
“啊,我明白了!”
顾海也并不着急,他坐着许家河的对面,给人一种要打长期战的准备。
“既然你甘愿认罪,那就把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还有你的动机,以及所有的动手过程的细节?”
许家河伸手抹了抹鼻子:“我,我和我父亲关系一向不好,闹得很僵,导致我长期有家不能归,那天下午我回到家就和父亲大吵一架,让我心中很不快。”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们,你与你父亲关系很僵的原因?”
许家河低下了头,并不开口,他紧紧地咬着下唇。
顾海点点头眉头又拧了起来。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替你说,因为你的父亲多年从事药物走私生意,他偌大的家业都是靠着多年的走私换取的!你是一名三观很正,而且性格很直爽的人。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曾经与你父亲挑明,对你父亲肯定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放弃走私。你自然不会再享受这种用违法犯罪换起来的宽裕生活,所以与他关系闹僵后离开了家,对吧?”
许家河猛然的抬起了头,眼神中出现了一种讶异之色。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
顾海笑了:“你年纪还是太小啊,太小看我们警方了,我们想掌握什么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父亲之所以修建了一座密室,并从德国走私的手枪,干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儿。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因为原则问题和父亲关系一直不好,但却从来没有萌生过想要告发他的意愿……你甚至在他死后依旧想要维护他的良好形象,拒绝向我们吐露实话?”
站在玻璃门后的沈北湘,忽然有些为许家河心疼了。他独自在钢丝上行走了这么多年,却始终被身边的人误会着。
即使如此,他依然没有忘掉自己的做人原则。
沉默良久,许家河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已经查出来了,又何必问我呢?我生活在一个让我极度无奈的家庭当中,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才是正确的……所以我选择用杀人来解决这一切,这是唯一一个让我心中不再受折磨,也不至于让我父亲身败名裂的唯一方法。”
顾海摇头:“不,你不会的,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你的父亲!因为你根本就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你现在都还想着维护你父亲的脸面尊严,也就证明到现在还想袒护他!”
许家河皱眉,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名顾警官极度不好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杀掉他就是为了袒护他的声誉,我知道他再这样走下去,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的,那时候就真的身败名裂了。如果让他死于意外,或许这一切都会尘封起来,不会被发现。你们不用在我身上多费力气了,我承认的确是我杀了许耀辉……”
顾海忍不住叹气,这孩子实在太倔强了:“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的案发过程……”
许家河开始结巴起来,似乎在仔细思考,如何描述才会不露破绽。
“昨,昨天晚上11点,我进入了父亲书房的密室,与之发生争执,随后用他抽屉里的手枪,把,把他给打死了,之,之后我捡起了弹壳,扔出了书房的窗外……”
顾海笑了,这小子掌握的信息还是少,撒起谎来也是破绽百出。
“呵,你这跟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呢?首先我并不觉得,你们在争执起来后,你会有机会拿到你父亲抽屉里的手枪。就算你们在争吵期间,你拿到了父亲的手枪激情犯罪,上面会没有你的指纹吗?当然,你也可以解释,你将手枪上的指纹都擦干净了……但就在你拿到枪的瞬间,你父亲肯定会采取其他措施,他会用后背对着你吗?还是说他是甘愿死在你手中的?”
许家河甚至不知道,顾海在密室之中又寻找到了第二颗弹壳的下落。
站在玻璃后面的沈北湘忽然紧蹙的眉头,她心中一动,顾海的这番话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
许家河明显紧张起来,是被人戳破谎言一般的紧张感。
“能,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你们就把我当成凶手不好吗?”
顾海长吸了一口气:“你既然是凶手,为什么会紧张成这个样子?看来你认罪是因为保护另外一个人吧,能让你付出所有代价去保护的,也只有你的母亲了吧……”
这个结论顾海与沈北湘是达成一致的,他们早就看得出来,这孩子一直是与母亲感情甚笃。
而当他发现自己母亲很有可能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时,他就义无反顾的出来顶罪,以保母亲的平安。
“不是的!我母亲不是杀人凶手,绝对不是!”
许家河一句话已经说漏了嘴,他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好孩子,他孝顺到可以用自己名誉与生命换取母亲的清白。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母亲。
“或许你的母亲不是,但是你这样的作为却恰恰加重了她的嫌疑。你肯定是知道你父母之间发生过矛盾,你才会以为你母亲就是杀人凶手?”
许家河将双手放在脸上,不停揉搓着:“我的确是在11点多过去的,我想规劝父亲最后一次,让他能够悬崖勒马,最后能有个好的收场。可没想到我进入父亲书房密室的时候,他已经背后中枪,死于非命了……”
顾海询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你进入书房的时候,密室的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当时是关着的,你把我父亲一个人关在里面,大多都是处理那些走私来的药品问题。我是知道密室开启方法的,但是我心中恼怒,就打开机关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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