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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联想到之前那只长得很像吴老太的东西,它满嘴血污那一幕,让郁文轩这个猜测更加可信。
可如果是病的话,到底是什么病会让人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病因又是什么?
注意到这一点的显然不止姜黎,无论是白研良,还是郁文轩,都有一个更加惊人的猜测。
那就是,造成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也许才是这次任务的根本所在。
“白先生,许小姐呢?”
这时,姜黎终于有机会问出了这句话。
白研良是一个人进来的,而且他拴在手腕上的绳子也不见了。
难道,许知非也出事了?
白研良没有看着姜黎,说到:“她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
“许小姐怎么了?她需要我们帮忙吗?”
姜黎连忙问道。
白研良摇了摇头:“姜小姐,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乐意接受别人的善意,而且有些麻烦,不添乱就已经是最好的帮忙了。”
姜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屋子外下着大雨,雨声在山洼间回荡,掩盖了所有声音。
“休息吧,轮流守夜,我和郁先生先来。”白研良看了低着头神思不宁的姜黎一眼,低声说道。
姜黎恍然回过神,点了点头。
见姜黎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白研良和郁文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起身来到屋檐下。
眼前就是厚重的雨帘,黄豆大的雨点密集砸下,溅起了破碎的水花,黝黑的天空像是在向大地抽打着无数雪白的鞭子。
“白先生,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害怕。”郁文轩靠在门边,仰头看着黝黑的天空,低声道。
“人类渺小无知,动物凶猛残酷,自然伟岸惊人,还有鬼神之论,摸不到,看不清,却又似乎有迹可循,但这些我都不怕。未知的、不可控的,无法真正接触到的,无法匹敌的才让我恐惧。我讨厌无法掌控的感觉,却又不自觉地沉溺其中,雾集就给了我这种感觉。”郁文轩收回目光,微微转头看向白研良,“而同样能给我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的,是一个人,你猜他是谁呢?白先生。”
白研良没有回答他,尽管他知道郁文轩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能够看透白研良的人不多,目前加起来也只有三个。
其中,让白研良最意外的是许知非,最警惕的是任无道,而最放心的,反而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像疯子一样的郁文轩。
因为白研良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就像理解自己一样。
“如果不是雾集,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郁文轩看着白研良,忽然眯着眼睛笑了。
白研良侧头看着他:“我们不是朋友吗?”
“哈哈哈”郁文轩似乎很开心,但笑着笑着,他就目光就变了,“白先生,你知道的,剩下的这十几人中,能够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而那个人,毫无疑问会是我。”
说到这里,郁文轩已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了。
他想活下去。
当然,这无可厚非。
谁都想活下去,白研良也想。
他并不伟大,不可能为了其他人牺牲掉自己。
虽然许多人对白研良的印象都是两个字好人。
或许,在前面加个烂字更加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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