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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那人现在如何?”
“也不知到底图谋些什么。先前吐出跟皇帝的事情时,竹筒倒豆子一般痛快。可是一旦问到韩震跟他是如何联系的,又颠三倒四含糊其辞。
上次我把他的手脚打断了,他还曾经十拿九稳地咒我连陪葬都不够格,早晚被剁成肉泥……”
司马淮阳轻蔑地笑出声,“还说会亲手剁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韩震如何与宫中联系之事,我们始终都没弄清过……”
宁王眯着眼拧眉细思,“也许,他真不知道?”
司马淮阳摸了摸鼻子,道:“倒也有这个可能性。那他知道的,大约也就没什么了。”
忽地顿了顿,轻声道,“不过也许,若是心神激荡,还能再漏出来点东西呢?”
宁王看了他一眼,唇角往下一撇,面上闪过杀机:“也不是不能试试。你自己行么?”
“只怕不行。他对我,已经有了十足的戒心。”司马淮阳淡定地拱手欠身,“毕竟冬至,王爷去送送,算是赏他个体面吧。”
宁王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小雅楼。
老仆悄无声息地在司马淮阳身后关紧了楼门,轻轻地上了门闩。
大佛背后的暗门轻轻推开,司马淮阳挑了一个明瓦灯笼走在前头,宁王在后,下了地牢。
地牢里的灯油十分充足,通风措施也做得还不错,味道虽然依旧难闻,倒不至于让人作呕。
但宁王依旧皱着眉,伸手拿帕子掩了口鼻。
“白翰林,今天冬至,王爷来看您了。”司马淮阳开了牢门,温和上前,甚至还不嫌脏地拍了拍床上那坨“东西”。
宁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悄悄往后撤了撤脚。
白永彬慢慢地转回身来,失神的双眼看向来人,半晌,混浊的双眼开始转向清明,终于放出了亮光,死死地盯着宁王,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
“唉,上次给你裹了药的,你怎么自己又都扯开了?”司马淮阳不顾肮脏,直接摁住了他,粗暴地拿了他的手脚去看。
白永彬愤怒地看着他,张大了嘴,呵呵出声,却再也不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字。
“上回你跟我说,你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全部说了。既然如此,身后可也就没什么不了的事情了吧?”宁王放下手帕,看着白永彬的眼睛,温和地问道。
白永彬僵住,震惊地看着宁王,啊啊地出声,疯狂地摇头。
“那就是真没有了?”宁王笑问,看着他的样子,愣了一愣,问司马淮阳:“你把他毒哑了?”
司马淮阳已经从白永彬身边走开,此刻正站在宁王身侧,拿了一块帕子擦手,擦完了还拧着眉,又拿了一块在擦,听见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是。那回我来看他时,离珠郡主来了咱们家游赏。您也知道,小雅楼是您的得意之作。郡主常常会跟人炫耀。
“我正担心郡主会带了那一位来,偏他听见我让他小声些,就越发嘶声大喊,我一急,手边一包哑粉,都给他塞进去了……”
“先生还是心慈。”宁王对这个解释立即表示接受,甚至还说了一句让白永彬心惊肉跳的话出来,“其实他在世上已无牵挂,何苦又让他这样……活着?”
“也对。”司马淮阳同情地看着白永彬:“有受这等零碎苦楚的,还不如跟着你老父一起呢!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也多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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