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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无分文他们根本看不起病,没有队里的接收证明没有城镇的户口就连医生好心提议的挂账都办不到。
走投无路的他想起那天早上苏宁说过的话,只能报着那点子微弱的希望寄托在这仅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谷子你等我一下!”
没有再多说什么的苏宁迅速折身返回院里拿起帆布包,再从空间卧室的铁盒子取出备用的钱票塞进包里。
这才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安抚了小圆圈两句让它就在家看好家,锁好大门带上谷子冒着大雨直奔医院。
等两人赶到医院,冬瓜葫芦正无措地紧搂着小南瓜哇哇哭得伤心。
顾不上身上湿透了的衣服,她弯下腰将手猛搓了两把才抱起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还不时打着摆子的小女孩。
“医生,医生!快救人!”
……
一针退烧针下去没多久,小南瓜总算退了高烧,可因为耽搁太久烧成了肺炎需要住院好些天挂水吃药。
交完费的苏宁长长舒了口气,看了眼身旁握紧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显在走神的人,“谷子?”
“啊,宁姐…”
“我提前预交了些,你把单子拿好。”
边说边从包里又掏出了十块钱还有几张粮票,“这些也拿好,南瓜生了这么场大病得吃有营养的东西好好养养,还有你们哥仨也趁机补补。”
“宁姐…我会还给你的…我努力…”
抬起手在少年瘦弱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苏宁的笑容干净而又温度,“我相信你,现在好好照顾弟妹照顾好自己。”
一直以来强装的镇定与坚强在她这句话后顷刻间溃不成军。
为了弟弟妹妹们不得不逼迫着自己快速地长大,他也有迷茫也会害怕也会被生活的重担压得感觉快要活不下去。
可,能怎么办呢?
没有了视自己为孩子的父母,他就只剩下了哥哥这一个身份。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谷子,头次在父母相继离开后这般放纵自己痛痛快快地宣泄。
苏宁知道他这个时候并不需要安慰的话,默默无声地陪伴就好。
……
等哭够了理智回拢后,余谷想到方才自己眼泪鼻涕横流的画面就忍不住捂脸。
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在他皮肤黑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羞窘红团。
经过这场酣畅淋漓的宣泄,身心都难得松缓下来。
从新沉稳下来的余谷郑重地向她弯腰鞠躬,“谢谢你宁姐。”
“只要你别再跪我,这谢意我领了。”
“呵呵~”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余谷默默在心底记下。
“对了谷子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中秋节过后就十六了。”
十五六岁不大也不算太小,苏宁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上过学吗?”
“上过,读到了初一。”
余家爸妈都是文化人,对于第一个孩子当然更看重对他的教育。
小时候的余谷也不负父母的期望聪明好学,不仅上学比同龄人早还跳过一级,顺利就读到了他们那最好的中学。
若不是父母发生意外,家有恶亲…
“谷子,我手里头还有份工作指标,既然你还是初中生那就更没什么问题了。”
只要有了工作接收单位,这样一来余谷也就能到街道办补开份证明,有了证明就可以给自己和弟妹上户籍。
这是他一直想,却怎么也没法办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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