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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再怎么早熟,也只是十四年的少年,心中一腔热血,又带着善意而来,被这吏头说的恨不得马上回府放粮才好。
他历练不够,沉稳不足,这王油子见自己把这少爷哄得差不多了,心中也是一阵激动。
待李锐跟着他走到那李大户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得吏头大叫着:
“两位大人,小的王思柳,带着信国公府的长孙少爷来啦!”
李锐听这吏头一叫嚷,倒有些反应过来。心中也有些不喜。
他本就是来城西看看情况,虽被这吏头说动,想要回家劝奶奶早日施粥赠衣,却没想弄的天下皆知。尤其是施粥,他是准备联合其他学子一起做的。
说老实话,他不太相信这些吏胥。他担心若有这些人参与进去,一斗米都要少个三成,行善可以,可谁也不愿意被人当冤大头。
王油子一直看着李锐的表情,见这公子有些不悦,连忙轻打了自己一个巴掌,讪笑着说:“是小的心里高兴,一时失态了。这不是见父老乡亲马上衣食有着,心里高兴……”
京兆府的司户和司功两位属官听到信国公府来人,连忙整整衣冠出去迎接。
李大户家也挤满了灾民,听闻有贵人来了西城,心中都不免升起了一丝期待。
两位京兆府的大人也说了,宫里的皇帝老爷还在和朝臣商议赈灾的方案。灾肯定是要赈济的,就是要帮他们搭屋子收容,再散米施粥,怕是还要两天。
可是他们身上衣衫单薄,腹中又空空,连口热水都要找别人讨。许多人身上带伤,全靠苦熬,若再等两天,不知道还熬不熬的住。
“我是京兆府的司户秦越。”这司户年约四十,长相极为和善,未语先笑,倒让李锐先升起了好感。
“我是京兆府的司功谭思齐。”这位大人大概觉得一个小孩子而已,虽是信国公府来人,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两位大人,这位信国公府的少爷特意来城西看看有没有需要赈济的……”王油子上前一步,背对着李锐对两位上司挤了挤眼,“都说信国公府一府上下‘亲民爱民’,连圣上都下了牌匾的,今日一看,果真不假!”
司功司户一听这李锐的来意,大喜过望,态度立刻热情了许多。
他们虽是官身,有时候做事反倒有许多条规。就拿这赈济灾民来说,京兆府明明有建设粥厂的权利,上面却对这粥到底是“厘户法”、“分赈法”还是“号牌法”争论不休。他们府尹急的入朝求其他大人相助,却陷到快要天黑也没从宫里出来。
眼见着这信国公府此时愿意援手,怎能让他们不喜出望外?这二人连忙就把现在所需的棉被棉衣粮食数量一一说来。
李锐一脸错愕。
等等等等!是不是哪里错了!
他明明是来看看需不需要赈济,然后回家和祖母商量,不是来帮京兆府筹集物资的啊!
那不是户部该干的事吗?
……
奶奶,救命!他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作者有话要说:走走走,游游游,不学无术我不发愁,逢人不说真心话,老虎嘴里我卡点油!
李小胖:奶奶救命!有坏人!
顾卿:我道行都还没人家高呢……
☆、仗义执言
李锐即使再迟钝,也知道这个吏头给他下了个套子。更何况他并不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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