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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个月,杨嬅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女儿。早起上学要送,中午吃饭还要送,下午课后再亲自去接回来,连着晚自习也没在让她去上过。
在学校里也是,班主任明里暗里地告诫过她很多次,应该是和杨嬅交谈过了。
大人们不独断专行就不是大人了。
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臆测而决定一件事的对错。
虽然有一部分情况确实如他们想的一般,但那只是一部分。大概他们当少年的时候也被这样告诫过吧,久而久之,他们心中那份独属于少年的热忱消失不见,一些刻板印象却被保留了下来。
林晚照不想和他们做无谓的争辩,继续扮演着母亲眼里的乖孩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她如母亲的愿,不再见沈斜了。
两人只有在学校里时才会那么遥遥相望上一眼,这一眼经常让林晚照啼笑皆非。
这感觉,感觉就像两个地下情报者接头一样。
两人隔着人潮相望,外部的一切都成了虚晃着的泡影,像手机拍照时的自动聚焦一样。
有些东西是挡不住的。
比如,爱意。
既被人们津津乐道又被人们所不齿的爱意。
比如,上早操前,在学生们聚集的拥挤楼道里,沈斜会挤到她身边,悄咪咪的握住她的手,面上却保持着一片淡泊宁静。人群里常有抱怨声,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拥挤的着一分钟,是他们泡在糖罐子里的时刻,这时的风是甜的,别人的聒噪也是甜的,但这些,只有人潮下勾在一起的手指知道。
比如,每次的月考前,沈斜都会打足鸡血,常常不眠不休地研究物理题,连最讨厌的英语和文言文,也成了他脑子里整天漂着的东西。因为,理科前三十名会和文科前三十名贴在一起。只要他努力爬到第一排的名次,就可以让沈斜的名字出现在林晚照这三个字旁边
光明正大地出现。
比如,几个班一起上体育课时,林晚照会请假坐在看台上看他打篮球。篮球板下的少年们都穿着统一的校服,甚至连发型也没有什么差异,可她还是会第一眼看到他。
暖暖的冬日阳光照在身上,林晚照的眼里只容得下那个奔跑跳跃着的男孩。
两人目光相触时,中间的空气都变得温柔。
现在相隔相望不相闻,都是为了他们的以后。
这点,林晚照很清楚。
沈斜更清楚。
这辈子,不期待未来的林晚照突然好想看看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沈斜也是。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下的特别久。从周三下到了周五,断断续续得下,时而像鹅毛柳絮一样飘扬,时而像粗盐一样从高空垂落
外面的山啊,树啊,房子啊。全部都变成白的了。
上午上完四节课,林晚照下楼去栅栏那里找母亲。
家长们进学校得找班主任申请,很麻烦。杨嬅便找了这么一个地方隔着围栏来投喂。
林晚照远远地看见寒风中的女人,不顾脚底半融不融的雪跑了过去。
靠近后,她按了按把脖子包得结实的红围巾,露出一张樱桃小嘴来,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妈,你怎么又等在这里了,不是说让你把饭放在这里就回去吗?不会有人偷的“
随着讲话,一阵白雾被吐了出来。
林母在栅栏另一侧伸手,把保温盒从白银色的两根铁棒间递了进来。
“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就想看着你,快吃吧,今天给你炖了骨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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