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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之怒（第2页）

那她为何要逃呢……

北阴离魇冷笑，看来早在那时候……甚至是更早的时候，蛊羽便计划要逃离，因此才那般突兀地说了那番话，令他深思而沉重。小小年纪，竟能瞒着他做这般筹划，让他找了这么多日都无果，不愧是他养出来的人。

北阴离魇召来了山傀，山傀半跪在前殿之中，额上浸出冷汗。北阴离魇倚在阶上宝座上，目光冷冷地落在山傀身上。

“山傀，你给本座好好讲讲，蛊羽的计划。”

山傀全身一颤，冷汗落在地上，尊主终究还是猜到了蛊羽大人是自己逃走的，他甚至连称呼都从亲昵的“蛊儿”变作了“蛊羽”，尊主是对蛊羽大人动怒了。

“尊主……您说什么计划？山傀不知。”

“那本座换个问法，她去哪儿了？”

北阴离魇的语气又冷了一分，山傀只觉寒芒刺骨，殿上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却还是硬撑着说道：“山傀不知。”

北阴离魇侧目唤道：“苍耳。”

苍耳站了出来，“属下在。”

“你给本座好好想想，本座不在之时，她去过何处？有何奇怪表现？”

苍耳垂眸回想，又深深看了阶下颤抖而倔强的少年片刻，说道：“两年前，尊主刚去人界的第二日，少主去了无尽海。”

“无尽海……”北阴离魇一字一句地念着，搭在宝座扶手上的手指缓缓捏紧，直到指节泛白。“你终究还是心念人界……”

殿内气氛愈发紧张，甚至有雷声轰鸣作祟，山傀呆滞地看着地面，满心都是因暴露而引起的惊慌。蛊羽大人说过，若尊主发现她尚存有人性，很可能会毁了她……

“尊主！”山傀忽然有了勇气，他仰首望向怒意压胸的北阴离魇，颤颤巍巍地说道：“蛊羽大人并非有意瞒着尊主，她这些年来受人族诅咒所扰，怕告诉了尊主后尊主会因她魔性不纯而抛弃她，她是为了解除诅咒抹除人性，才要去人界的！”

北阴离魇即将爆发的气势忽然稳住，“诅咒？”

“蛊羽大人偶尔感到头疼欲裂，夜里时有噩梦，这状况愈来愈烈，催促着她不得不去人界，蛊羽大人怀疑这诅咒是她曾在人界的门派所下，她想去找寻真相……尊主，蛊羽大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彻底抹除人族特性，她忠于尊主忠于魔界，山傀一直都看在眼里！”山傀连忙说道，都到了这个境地，他也只能尽数坦白来争取尊主的仁慈，否则尊主真有可能以为蛊羽背叛了魔界……而抹杀她。

“她就如此不信任本座，认为本座会因诅咒之事抛弃她？”

“蛊羽大人……是太过在意尊主。”山傀说这话时，心尖一酸，甚至都忘了背上的压迫感。

北阴离魇的面色渐缓，眼眸却愈发深沉起来，他的好蛊儿，真是心思玲珑、聪颖警惕，深知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也知他不喜她提起人族之事，这才对自己身体的变化不发一言，却暗中计划着穿界，试图放手一搏。

然而，他的好蛊儿却不知道，他的确不想让她沾染上人族的一切，换做是别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抹杀，但对她……她想死都没门！

“苍耳，带人去人界寻人！”北阴离魇下令道。

“是！”

北阴离魇的目光又冷冷落向山傀，“至于他，知情不报，先关起来教训一番。”

蛊羽在天镜门已生活了一段时日，冬知月果不其然隔三差五便来找她麻烦，又是放狼咬人又是喊着要决斗的，蛊羽在魔界时终日交往的是何许人也，冬知月根本不能让她吃亏。

本来蛊羽也觉得挺好玩的，次数一多她也嫌烦，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巡察八方碰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得不出面解决的日子，于是她学会了一招，冬知月一来找她，她便将她往祁连雪那儿带，只要在祁连雪眼前，冬知月便收敛起来，心思全扑在祁连雪身上了。

祁连雪也看出了蛊羽用意，却也无奈，只道蛊羽机敏、冬知月调皮，实在闹得厉害了，也会出面调解。只可惜这二人之间就是看不对眼，见面便闹腾已成了常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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