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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灼歪斜地靠在门框边,脑袋昏得几乎快到天旋地转的程度了,手指也麻得无法自控,脸色仿佛发了烧似的,一开口就是湿润的热气:
“在我口袋里,拿一下。”
任燃扫他两眼,衣服是单薄的t恤,那‘口袋’肯定指的是裤子口袋了。
他低头垂眸,喉结上下动了动,贴近季灼,将手伸进他的口袋去摸房卡。
季灼的裤子也薄,被任燃的手贴着布料不轻不重地掠过时,他有些敏感地缩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咚地撞在房间的门上。
空荡的走廊里,响声异常突兀,也让人愈发不自在。
而任燃却没有退,他怕季灼摔倒,还跟着往前迈了一小步扶住他,从另一个角度看,就像是他推着季灼往房门上压似的。
“别动。”
任燃靠得很近,两道呼吸几乎要交融,在走廊的灯光下,甚至可以看清季灼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别开眼低下头,耳根泛起一抹红,轻声抱怨:“裤子口袋怎么这么深?”
撞在门上的时候季灼是有所察觉的,尽管脑子已经无比迟钝了,他还是稍微睁了眼。
有发丝冰凉地抚过他的鼻尖,清香驱散了酒味,柔顺得不可思议。
他耷拉着眼皮,缓声开口,嗓音带着喑哑的醉意,让任燃心慌意乱:
“还没摸到?”
“……摸到了。”
任燃直起头,对上季灼黑沉沉的眼睛,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胸口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在他耳边炸开。
过了不知道多久,季灼重新恹恹地闭上眼,不舒服地拧眉:“那开门啊。”
任燃没说话,慢慢呼出一口气,将季灼的身体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些,‘滴’的一声,刷卡进门。
进到房间后,给前台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一点醒酒汤上来,电话刚刚挂掉,一转身,就看见季灼已经躺在床的边角上睡着了。
任燃关掉天花板顶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弯腰注视着昏睡的人。
今晚季灼喝了好几种酒,红的白的都有,混杂着喝最容易不舒服,此时连睡着了都是皱着眉头的,像在生气。
任燃伸出指尖在季灼的眉间划了两下,嘴角勾起:“睡觉都气呼呼的。”
他想起不久前才被他弄走的姜鹤年,又想起刚才在宴会上的杨怀,想起季灼注视杨怀时专注的眉眼,想起那声‘季灼哥’,更想起那晚在outsider遇到季灼时这个人的神伤心累。
任燃心里倏然滋生的焦躁就像脱缰的野马,将他的理智踩踏得面目全非。
“别再看其他人了,你什么时候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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