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涣卦上九（第2页）

沈落如却不在沈府里，恐怕又去蓬莱馆里吸阳气去了。

晏晚坐马车去了蓬莱馆，在包间里要了壶茶，又忍不住要了两只鸭子，边吃边等他们的老板娘忙活完。

在两只鸭架都被拆的干干净净之后，沈落如推帘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盘卤鸭掌：“这是饭后消食儿来找我了？”

“有点事想请教下。”晏晚起身接了那盘鸭爪子，垂眸给她也斟了壶茶，开门见山道：“陶仲文的大弟子前段时间回来了，但是有些古怪。”

“嗯？”

晏晚一五一十说了，沈落如撑着头听了一会儿，奇怪道：“阮泛……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名字？”

“最奇怪的就是，他虽然自称是个道士，可是使得些把戏完全不像。”晏晚恼道：“如果是推卦，起码也要有思索的时间，可是他问什么都能脱口而出，当真诡异。”

“你这么说，我也帮不到你。”沈落如心平气和的啃着卤鸭掌，叼着骨头比划道：“你得取下他的贴身之物才行，招鬼这种事不是说做就做的。”

“可是之前端妃……”

“人家那是早就去见阎王爷了，你说的那阮先生还活着呢。”沈落如把一整根骨头啃完，温文尔雅道：“你想个法子取下他的扣子或者玉佩，实在不行就头发指甲，只要你弄得到，我就能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头发指甲比扣子更难弄好么……”晏晚叹了口气，闷闷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我跟宫女们私下贿赂一番，搞不好就有暗耳跟皇上哔哔两句。”

难办归难办，但还是要试试的。

但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巧合，接下来的四五天里，这阮泛穿的都是些不带扣子的衫袍。

晏晚有时在西苑上书房里盯他半天，愣是不知道能扯个什么东西下来。

总不能强行上去抢人家的腰带吧。

若是他能私下出宫都好办，找个角落施个三才五方，把牙齿全敲下来都不成问题。

但是这阮泛像是能猜到自己的主意，打死不出门，成天就在西苑里晃悠，闲着没事念经打坐，就是不给她机会。

晏晚碍着皇上的视线，连瞪他都不敢，只好闷闷地跟在这上级后头，把那些烂熟于心的经文成天念个几轮。

碰巧皇上对于整顿风气这件事相当上心，而且最近沉迷于赶人走，隔三差五就去抽查道士们的日常工作，顺带看看香炉的火旺不旺。

朱元璋要是知道自己的重重重重孙子如此沉迷于修仙，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

又一天里，晏晚正跟着阮泛出了赤霄宫，准备打个弯去旁侧的厢房里用午膳，突然被李芳公公叫住了：“晏姑娘——”

阮泛正回头看呢，一个白影嗖地就蹿了过来，长翅拍着他的脸就飞了过去！

晏晚怔了下，忙不迭的凑到自家上司面前瞅一眼，见这美男子像是突然吃了一记耳光一般，整个人都懵了。

等等……他发簪上的珐琅石不见了！

还没等晏晚帮忙把阮泛脸上的几根鸟毛薅下来，身后又传来朱厚熜低沉的声音：“这鸟儿……是晏少卿你养的吧？”

我养的？

晏晚反应过来，往远处树上一望，倒是发现了一抹忽隐忽现的银影。

小葵！

这段时间小葵一直好吃好喝的养着，学飞的时候被她用轻功拎到天上逛了一圈，扑棱几下翅膀就会了。

当初张居正给她的时候，它还是个刺头儿小雏鸟，身上的羽管都没有长齐，如今渐渐显了那葵花鹦鹉的模样，成天在外头瞎晃。

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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