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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以九儿的眼力，是看不出，那两个人虽然都不曾开口，可是，却是真的在交流，只是，用得却是江湖上失传的传音入密，也许，比那还要高级一些。

九儿见他们并没有要动手的打算，便看着那老皇帝，当然，在别人看来，她的目光，实在是直看向那两个王子的。

“是快天亮了。”老皇帝终于开口了，虽然，他的疲惫的声音只有九儿听得到。

不过，此时此刻，看得见他的，在意他的，也只有九儿而已。

别人的家事国事（九）

“后悔么？”九儿问，完全不看那两个表情怪异的王子。

“悔？”老皇帝脸上露出疑惑，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死了，一切都带不走，你身边的这些死人，都是一样，一样要去那阴曹地府走一遭，一样要喝忘魂汤……区别只在于，这一生，你因为身在这样的帝王之家，而犯下与别人更多的罪孽……”

“当判定你这一生的罪恶之后，你受到的惩罚，也比别人更重。来世……来世，也许就会因为这些罪孽，而无法为人。这一世的荣华尊宠，将是你生生世世的罪，只到你还清为止。”

“来世不为人？”老皇帝脸上疑惑越发重了些，似乎，还没有弄明白九儿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很快，那死白的脸上的疑惑退去，慢慢的变成了平静，随即又似淡淡的松了口气。

“来世不为人。”目光又慢慢的投向那二王子和六王子，脸上一阵痛苦之色闪过，整个灵魂也跟着飘忽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又慢慢恢复平静，“不为人，很好。”

九儿怔住。随即看向那两个王子，立刻便又觉得，她能理解这个老皇帝了。

世人都以为人死如灯灭，所以，老皇帝的死，让这两个王子做起事来，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冷血无情……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死去的人，并没有立刻离开，他们，还在看着这一切。

而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又是多么的伤那些死者的心啊！老皇帝曾是个孝子，但凡孝子，都讲究伦常，而这两个王子的所作所为……大概是伤透了他的心。

东方慢慢染上鱼肚白，老皇帝以及众死魂，也终于在第一抹阳光出现之前，一起淡去身影，去了那阴曹地府报道。而那个老皇帝，更是没有借九儿口，向他的两个儿子留下任何言语。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失望，又或者，他已看透，死了，这一世的一切，便都了了。

剩下的一切，只有留待来世，命运决不会亏欠任何一个人。

别人的家事国事（十）

“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如何？”终于，那边的两位再次开口，只是，却不像一开始初见时的严肃。尤其是，九儿看向闻人绝的时候，居然觉得，他身上有着淡淡的善意发散出来，那，决不是对着敌人而散发出来的。

闻人绝微微点头，“只是，我答应过方丈大师，保他不死。”闻人绝轻轻指了指六王子。

金炎也是微一皱眉，随即猛的动作，直扑向九儿他们这个方向，九儿刚提高警惕，却见闻人绝以更快的速度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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