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很久以前注释标题最初发表于1993年《小说界》杂志,后收入小说集《北门口预言》,已译成日文。
一
我的记忆越来越糟。我明明记得朋友就住在这个学校,住在荷塘边一列平房的最南端,我去敲门时,应门人却是一位眼生的老头。他说他痔疮出血无法排便,一听说我不是李医生,没好气地狠狠关门。
这使我惊讶不已。我在校园里来来回回至少窜了半小时,从各个视角来核对我记忆中的印象,最终还是来到了老地方。不可能不是这口荷塘,不可能不是这列平房。我再次敲门,把老头惹火了,说你神经病呵,我要报警啦。
但我明明记得上一次自己就是在这扇门前告别朋友。朋友不甘心惨败,定要拉我再战三盘棋。他那天喝醉了酒,照例把明天说成昨天,把昨天说成明天。他结结巴巴地威胁:“你昨天要是不来你你你就不是人。”他的妻子则在他身后捂嘴一笑。
我不敢再敲门。我想打一个电话,问问另一个朋友我是否记错了地方。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一个汉子从亭里冲出来与我撞了个满怀。他发出见到蝎子时的尖叫。
我看见他的笑脸,才知道叫出的是喜悦。
他叫了我的名字:“你不认识我了?”
“我们……见过面么?”
“你怎么这样健忘?”
我实在想不起来。
“我是苏志达呀。”
我假笑,差不多默认了这张胖脸,这几根稀疏的胡子以及破旧眼镜。这是我认识的,是我应该认识的,对我完全拥有尖叫和拳击胸脯的权利。
“我是长坡公社的,不记得了?那时候经常到你们那里去挑种子,买秧苗,下象棋。你想想看。”
依稀有这么回事。我慢慢能记起种子和秧苗,但还是没法回忆出这张胖脸。
胖子又给了我一拳:“真是贵人多忘。”
“对不起,对不起。”
“你太对不起我啦!”他哈哈大笑,“听说你去俄罗斯至少赚了一百万,有没有这回事?放心,我不会找你借钱的。”
这年月,关于钱的谣言一造就有人信。其实我没去什么俄罗斯,更没有贵到多忘的程度。就说知青吧,我能记起李建国,他刚下乡就疯了,戴着满胸的毛主席像章去寻找花果山和水帘洞,后来被母亲接回城。据说,谁去见他,他都不认识了。我还能记起徐辉幼,他年岁最大,但总是笑眯眯的可以被任何人开心,病退回城不到三年就死于癌症。我还能记起田敏,好像没记错,是叫田敏,走路像是一惊一跳的,算是回城最晚的之一。我有次看见她推着小车在街上卖咸菜。我能记得很多很多,只是记不起眼前这张脸。
按照他的揭发,我与他相当熟,为什么我没留下一丝一毫印象?我既然忘了与他下棋,是否也可能忘了借他的钱?忘了抽他的耳光?忘了与他合谋偷卖队里的牛?……他突然出现了,如同检察官在法庭上突然出示要命的铁证,使我自以为是的陈述和申辩变得不堪一击,全部动摇瓦解。
我不服气,怀疑以前并不认识这个苏什么人,他不过是拿我开心,像我一样喜欢胡说八道,在情面上先占个上风,下一步就让我请客赔礼。这家伙!
我们握手和抽烟。
他说他在等人,说他在等他的那口子。他有点羞涩地说,他那口子以前叫邢立,你们不是认识么?你们不是还很熟么?
我再次吃了一惊。我好久没见邢立,只听说过她再婚了,没想到最近落网的是眼前这一张胖脸。苏、志、达——我努力记住这个名字,努力记住现在是下午两点多,记住在这个公共电话亭边有擦皮鞋的小贩,有卖西瓜的摊子,有汽车卷起的尘浪。我记住公共电话的牌子已掉了个“共”字。我记住苏志达在这个时刻正不无焦急地把右脚一踮一踮,正等待着他的老婆,即那个人间消失多年的邢立。我得把这一切记清楚。
一个女人在菜市场那边出现了,左顾右盼注意来往的车辆,准备横过马路而来。这个身影太眼熟,尤其是她侧看什么时甩动的头发,还有尖削的下巴线条,总是散发出莫名的寒意,让你感到一阵隐隐的胃痛。
二
油菜花的灿烂金色延绵天际,曾让我心潮起伏。我后来才知道油菜花并不浪漫,它只能远看,一旦进入近距离,就意味着追肥时的粪臭烘烘,意味着收割时的腰酸背痛和血泡满掌,意味着油榨房里没完没了牛拉磨盘吱吱呀呀,还有震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通通通——是大棰猛烈撞击油榨的声音,是人造地震。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争着去榨房,因为缺油的枯胃可以在那里大补一次。记得我当时舀了一大碗热乎乎的新油泡在饭里,迫不及待地喝下去,最后呕得天旋地转,不无幸福地栽倒在牛腿下。
我们从榨房里回到工区的时候,农场里出现了两张新面孔。一位胖,左眼斜视,走路时下身垮垮地朝前挺,大家命名她“罗太太”。其实她不姓罗,好像她模样长得该姓罗似的。另一位就是邢立,也是个母的,长得眉长眼大,扎两只羊角辫,穿一件男式军棉袄,一个被男知青们争相观看摩拳擦掌的焦点人物。
她们的来历是大家长时段的话题。时逢中央下达保护女知青的紧急文件,这些重新安置的“转点”知青,一般都有点案情。比如罗太太就差点是个喜儿,不过是自愿受害的喜儿,曾与一地主子弟私通,打过胎。事情败露后,地主崽子去蹲大狱,罗太太就来到了我们解放区。至于邢立,肯定也有过妇女的冤仇深和战士的责任重,只是她一直没有向解放区的军民倾吐过苦水,让我们有点不甘心。
我们都处在身体发育的危险阶段,正在偷偷地从农民粗痞话、母猪配种以及判刑布告中得到生理教育。何满就劲头十足地看过许多布告,对布告上言之不详处暗暗揣摩,找我共同探求一些肮脏的想象,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们终于在新布告上看到了又一桩流氓案,其中的受害者叫邢x——不会就是新来的这盘菜吧?
“邢妹子被强奸?鬼话,她强奸别个还差不多。”一位叫小三子的农民愤愤地说。
我不理解这种愤怒。
“她生吃蛇,生吃鱼,还生吃猪肝。”小三子说。
“那是治病吧?”
“她还杀猫。不要棒子也不要刀,一只猫硬是被她活活掐死了,你看毒辣不毒辣!比日本鬼子还凶呵。”
“你们平时怎么杀猫?”
“我们从不杀猫。”
“要是饿得没办法了,硬要杀呢?”
“那我们就拿棒打。”
步步逼婚:萌妻归来 校草是女生:捡个男神宠回家 一挽情深 写给一个奥兰人 易中天中华经典故事 惹火甜妻:吻安,墨先生 败家子的逍遥人生 傅总的独宠小前台 成为女主的n种方法(反转虐,慎入) 无声之雪 花间大妖孽 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网游之神话降临 郎君入洞来 退休大佬在豪门兴风作浪 和对面傻子在偷情(1v1) 当有读心术之后 尸冷街:无面屠夫 娘子,别跑(百合abo) 桃运小兽医
关于头条宠爱总裁非娶她不可她一个从影了十年,人美胸大的女明星,竟然一直是18线!如果不是偷拍门,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上头条!而和她上头条的对象,竟然是她恐男症的病原体。众人皆道他是英明神武,帅气非凡,商业奇才各种赞美词。只有她知道,他是一个衣冠禽兽,超级大恶魔的腹黑男。可怜她,被经纪人卖,被闺蜜卖,被亲生父亲卖!难道说,她注定难逃魔爪,被他吃定一辈子了吗?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种田刷钱,悠闲一生。简介无力,请看正文。如果您喜欢种田刷钱,别忘记分享给朋友...
关于陆少爆宠呆萌妻唐家大小姐带着巨额遗产嫁给陆家瘫了的陆二少,全城人都为之扼腕,直道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从此后,大家每天早上都会翻报纸,查看两人离婚消息。第一天,陆二少豪倾五亿为老婆买下城中名宅...
新书冬日暖阳夏清风已上传!她是毒医双绝的腹黑特工,穿越于军师世家的废材小姐身上,睁眼就直接强吻了绝世美男。他是绝色王爷,也是杀手君王,无情无爱,却因她动了心,成为宠妻狂魔。...
帝俊我有一逆子陆压可为风灵道友代步,不知可否将妖族的还款期限再宽限几年?祖巫我有一幺妹后土可为风灵道友良配,不知可否再投资巫族更多的气运?三教弟子风灵老祖,我们是在除魔啊!真的不是在直播违禁场景,求求不要封了我们的直播。风灵老祖我对气运和功德没兴趣,我觉得我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没有先天至宝和大神通,孑然一身在紫霄宫听道之余,看那白云悠悠天地转。唉,我当初就不应该接下鸿蒙紫气,它让我失去了快乐。平凡大学生叶苏意外身穿那洪荒时。看他那如何以一介凡人躯一步步成为风灵老祖。与那一众先天生灵仙佛妖魔争天地气运,证得混元道果。如果您喜欢洪荒从遇到蚩尤坐骑开始,别忘记分享给朋友...
关于穿越之独孤皇后女主穿越到北周,先被逼嫁杨坚后,父独孤信被宇文护逼死,大姐独孤明敬庇护。新皇宇文觉被宇文护废黜,宇文毓登基,成为新傀儡。独孤明敬却被毒杀,伽罗与外甥宇文阐相依为命。宇文邕对伽罗日久生情。宇文护逼宇文毓退位,拥护多病的宇文邕登基,伽罗入宫。宇文邕击败宇文护时却已病入膏肓。七岁的宇文阐登基,权臣杨忠大肆屠杀宇文皇族。伽罗为自保与杨老夫人联手趁杨忠在外征战,拥立二十岁的杨坚登基。伽罗拥立新皇有功被册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