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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四个月了,却并不太显,记得当初怀乐儿恪儿的时候,可比现在大多了,想遮都遮不住。
其实怀清没想过再要孩子,她觉得儿女双全就很好了,孩子多了麻烦也多,他们这个家毕竟不是平常人家,慕容是屁股底下那把椅子太具诱惑力,怀清并不是说自己的孩子都会去争那把椅子,可怀清怕,若是孩子多了,会出现兄弟阅墙同室操戈的事,这样自己情何以堪。
故此,最好的法子不生,可这种事真不是她能控制的,古代的避孕措施又非常不靠谱,而慕容是的精力,更是数年如一日,有时候怀清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于幸福了,这都多少年了,慕容是一见她还是那样儿,对那种事尤其热衷,而且花样繁多。
估摸那些朝上的大臣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们这位面无表情冷静睿智的皇上,私底下比色狼还色狼,而且,是那种面无表情理所当然的色狼,简直就是用一张面瘫脸来遮掩一颗闷骚心。
想想慕容是那些花样儿,怀清这张老脸都有点儿扛不住,真亏他怎么想出来的,总之,在这样持续恩爱下,她又有了。
怀清是觉得,自己这回怀的有点儿奇怪,虽说古代的避孕方法不靠谱,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怎么忽然就怀上了,害的自己出去的时候,还要担心肚子的问题,而且,估摸下个月后,自己恐怕就不能出去坐诊了,毕竟不能挺着肚子去。
知道银翘又要唠叨,忙道:“你去给我把扇子拿过来,这都五月了,一会儿热了也能扇凉。”
银翘哪会不知道主子这是嫌弃自己唠叨,想寻个借口支开自己呢,嘟嘟嘴道:“那病人一个挨着一个,主子哪有空扇风啊。”
怀清道:“我没空,不还有可喜吗,可喜可巴巴的闲着呢,让他给我扇风岂不正好。”
提起可喜,银翘瘪瘪嘴,哼了一声,道:“那奴才最是个会耍嘴把式的,让他干点儿实在事儿,难着呢。以前在四王府的时候,甘草倒是能治他,如今甘草跟着陈皮去了南阳,这奴才还怕谁,如今可不是王府那时候了,人家已经成了喜大总管,那架子端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了多大的官儿呢,奴婢就死瞧不上他那个德行。”
怀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跟甘草也不知怎么回事,死活瞧着可喜不顺眼,可喜便是对别人能摆架子,在你们俩跟前哪敢啊,不摆架子还被你们俩有事没事就数落一顿呢。”
银翘想起可喜那样儿,也不禁好笑,怀清道:“要我说,你们俩也别欺负他,他是厚道,让着你们,真要是想怎么着,你们俩哪是对手。”
说起甘草,银翘不禁道:“这一晃,甘草都去南阳一年了,也不知如何了,倒是真没良心,去了这么长日子,也不说叫人递个信儿回来,叫人白惦记着。”
怀清道:“甘草那两小子皮猴儿似的,管孩子,还得管大人,估摸天天都忙的脚丫子不再鞋上,哪还顾得捎信回来呢。”
说起这两口子,不得不说还是慕容是想的周全,虽说是自己跟前的人,怀清却没想过他们的前程,到底是慕容是,跟她说陈皮这些年历练的性子稳妥多了,又不是跟可喜似的身份特殊,如今娶妻生子,该着为将来打算打算,便不图飞黄腾达,有个前程总是好的。
怀清知道,慕容是念着甘草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情分,才抬举陈皮,以陈皮的出身,外放个七品知县,已是格外恩典,更何况,七品起步并不低,当初哥哥也当过邓州府不入流的驿丞呢,如今却是六部重臣,一品大员。
所以说,只要陈皮好好当这个官,当个清廉的官儿,即使不是科举出仕,前程也不可限量,尤其,慕容是还偏心的把他放到了南阳。
哥哥在南阳当了两年知县,陈皮跑前跑后,对南阳的事异常熟悉,如今的汝州知府正是当年哥哥举荐的南阳县丞赵成栋,还有汝州首富周半城,南阳的药市,药田也都是余家持股,这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自己人,陈皮到了南阳还不就是如鱼得水,只要他按部就班的当个好官,不出三年必然升迁,而有甘草在一边儿看着他,怀清相信,陈皮不会成为贪官儿,不过,如果他真贪了,不说慕容是,自己头一个先办了他,越是自己人越要严,方能服众。
太上皇曾经说过,吏治清明先要从自己的人做起,下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上位人但能有丁点差错,下头人有样儿学样儿,大燕就会多出不知多少的贪官儿。
不过,银翘这几年倒是耽误了,怀清本来想撮合她跟牛蒡,可后来叶儿跟牛蒡成了两口子,怀清又想撮合她跟石头,可偏偏两人相看两厌,栀子最后嫁给了石头。
想起这些,怀清真觉姻缘这个东西,还真不是瞧着般配就好的,得他们自己瞧对眼才成,慕容是也给银翘寻了几个,那几个家世出身都不差呢,可银翘就是摇头。
那天她娘进宫来说,这是姻缘没到,到了自然就成了,可这一晃银翘都二十四了,若是在现代,怀清也不着急,莫说二十四,三十四单身也不算稀奇事,可这是古代,大多女子十四五就成亲了,自己十七嫁给慕容是,她娘还说都快成老姑娘了呢,更何况二十四了。
想起这些,不禁道:“你到底要个什么样儿的?这儿没外人,你跟我交个底,我也好给你瞧着些,这么下去,可真耽误了。”
银翘道:“主子就别在奴婢身上费心了,奴婢这辈子都不嫁,就伺候主子一辈子。”
怀清暗暗叹口气,知道这丫头拧,自己说了也白说,还是往后瞧吧,或许真想她娘说的,姻缘没到呢。
正说着,可喜一脚迈了进来,到跟前利落的磕了头,就要去接了银翘手里的药箱子,银翘另外把扇子递给他嘱咐:“今儿外头热,你记着给主子扇风,别直不楞登的从后头扇,后头风硬,主子如今身子正弱,怕禁不住,从侧面扇,离得略远些,慢些,别一股劲儿的扇个没完,扇一会儿,停一会儿……”
银翘这啰嗦的,怀清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可喜却依然好脾气的应着,她说一句,可喜应一句,直到她说完了,可喜还问:“银翘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银翘道:“暂时没了,总之,你多上心些,外头不比宫里,又那么多人。”
可喜道:“银翘姑娘放心,万岁爷哪儿嘱咐奴才半天了呢。”
怀清怕银翘又啰嗦,忙抬脚走了,从宫门出来,就看见余隽站在车前候着她呢,前些年,太上皇有意打压余家,余家又接连出了那么多事,庆福堂的买卖一落千丈,后来能缓过来,多亏了余隽。
怀清以前真没想到,这么个瞧着宅心仁厚的人,同样能使出雷厉风行的手段,大力整顿庆福堂,从余家内部开始,不管是谁,只要犯了家规一概严惩,才扼住余家衰败的颓势,待慕容是登基,余隽掌管的余家已不同往日。
本来二姑娘当年苦心经营,就给庆福堂定下了一套严密科学的制度,只要余家内部不出问题,庆福堂永远是庆福堂,所以,如今的余隽也轻松多了,大多时间都留在京城。
其实怀清对余隽有些愧疚心理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过错,到底是因为自己,赫连薇才做出那样的事儿。
赫连薇两年前郁郁而终,跟赫连清殊途同归,以至于,余隽到如今都是孤家寡人,即便买卖再大,把庆福堂经营的再好,可一回家清锅冷灶,连个说句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也真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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