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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落后一步的玉照听到这句话笑得半死，手臂搭在姬赤华肩上，硬是挤进车门半个身子，对姬宴平炫耀道：“哟，三娘这是怎么了？别生气，你的二姊还是你二姊，我不过是借两天罢了。”

&esp;&esp;姬宴平听得眉毛倒竖，恶寒地鄙视玉照：“你别把你家那些面首的做派带出来。”

&esp;&esp;放在往常，姬赤华早就将她掀开了，最近是看在她生育的份上容忍颇多。玉照哪能不知道这对皇室姊妹，她笑得更是灿烂，故意整个人往姬赤华身上贴。

&esp;&esp;“马夫还不快走！”姬宴平难受得够呛，大声呼喊外头赶车的力士时，左右顾盼试图找些趁手的东西，怀里坐的阿四显然限制了她的发挥，最终姬宴平选择在长裙的掩饰下脱下一只履。

&esp;&esp;马车一动，姬宴平抄起履就从车窗砸出去。

&esp;&esp;幸好姬赤华早有防备，即使转个半个身子，让这只履落在玉照的肩膀上，反手又接住滑下来的履。

&esp;&esp;玉照长眉一挑：“既然能躲开，你就非拉着我挨这一下？”

&esp;&esp;姬赤华到底还记挂妹妹回宫要见皇帝，先将履向玉照递过：“拿给你个机会砸回去？”

&esp;&esp;“三娘不是要面圣？那辆毡车是你的，上头应该没备着三娘的履袜吧？”玉照也不好糊弄，笑道，“我才不给她送，你自己追吧。”

&esp;&esp;姬赤华趁毡车未走远，用力一抛，这只落单的履就砸在毡车的棚顶，发出不小的声响。

&esp;&esp;“行了，我们进去吧。”姬赤华拿过履的手往玉照袖口一擦，赶在人发火前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进端王府。玉照当然是冲过去找人算账。

&esp;&esp;阿四被突如其来的“嘭”吓了一跳，踩着座椅就要从车窗往外看。姬宴平拉着妹妹回来，习以为常地说：“别看了，肯定是我的履被她们两个缺德的扔回来了。”

&esp;&esp;“那还不错？”

&esp;&esp;阿四谨慎观察姬宴平犹带气鼓鼓的神情，小心问：“刚才三姊突然抱了我一下，是为什么？”

&esp;&esp;姬宴平理直气壮地说：“试试能不能把你砸出去呀，到时候她们还不得追上来送人，一定很狼狈。”

&esp;&esp;她就知道！

&esp;&esp;阿四愤愤，选择和克制了邪念的姬宴平同仇敌忾：“太过分了，二姊怎么能不和我们一起回去！还用履砸我们车！”

&esp;&esp;姬宴平再次语出惊人：“可能是要把之前送到端王府的小郎再带回楚王府吧，听说有几户人家打听起端王府放归面首的事情，想要把自家小郎带回去呢。毕竟有几个当初是奉送进宫的，东宫送楚王府再送端王府，最后由着端王府放归听起来太难听了吧。”

&esp;&esp;“诶！”阿四打嗝，“那是二姊要把他们带回去放归吗？”

&esp;&esp;“当然是后院圈个地方养起来啊，哪有送的礼物再退回去的道理，这不是让人心中生怨。二姊食实封三千户，比端王宽裕得多，随便拨点米粮布匹的养着呗。过个一二十年的再大发慈悲放回去，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感激涕零、叩谢隆恩了。”

&esp;&esp;马车停在宫门外，姬宴平穿好马夫从车顶取下来的履，抱着阿四换坐肩辇。

&esp;&esp;上车了，阿四还在冥思苦想小郎们是有什么受虐癖好。

&esp;&esp;难道是升米恩斗米仇的对照版——小虐怨恨大虐感恩？

&esp;&esp;

&esp;&esp;姬赤华办事确实要靠谱得多，处处都已经安排妥当。肩辇平顺地在甘露殿门口落下，冬婳已经在等候姬宴平和阿四了。

&esp;&esp;皇帝对孩子们和蔼一笑，随意聊了两句关于宴会的事，就放姬宴平离开了。

&esp;&esp;姬宴平给阿四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迅速小跑离开甘露殿。独留下阿四亦步亦趋跟着皇帝走到紫宸殿盥洗，她不解：“我不回去睡吗？”

&esp;&esp;“阿四留下和阿娘一起睡不好吗？”皇帝任由宫人解开她身上的衣服、拆下冠冕，双眼一直没离开过女儿。

&esp;&esp;阿四身边同样有宫人帮着更换，她自己踢下履，“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奇怪。我已经很久没和阿娘一起休息了。”

&esp;&esp;“就是因为已经过去很久了，所以阿娘想和一起相处一段时间。”皇帝先行跨入浴池，而后转过身向阿四伸出手。

&esp;&esp;阿四谨慎得伸出脚试探点水，浴池对于她来说实在有点深不见底了，出于信任她闭上眼扑进母亲的怀抱里。水花溅射，在皇帝的闷笑中，阿四双手搭在宽厚的肩膀上，她适应好一会儿才缓慢的睁开眼睛。

&esp;&esp;皇帝将水撩在阿四手感略微黏腻的背后，“阿四出汗似乎没有之前那样厉害了。”

&esp;&esp;孩子身上的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就从小小一捧长到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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