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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2页）

&esp;&esp;副官说：“长在鼎都，以后就是鼎都人了吧。”

&esp;&esp;即使是不相容的水和油也能混成一锅荤汤，更何况人呢。

&esp;&esp;阿四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让副官放开马，自己在校场小跑两圈。小跑时马的颠簸感最重，阿四稍微沉下身，任由马儿越跑越快，将周身的一切都抛到耳后，直到周边卷来的风有飞驰的快感。

&esp;&esp;尖锐的口哨声响起，阿四用力夹马腹，训练有素的马儿逐渐降下速度，在副官身边停下。

&esp;&esp;骑射课结束，副官擦汗的同时提醒养马的宫人：“最近公主用马多，该选个日子将马蹄铁打上去，这样名贵的马可别叫它伤了蹄子。”宫人喏喏应下。

&esp;&esp;趁在秋狝之前，老练的匠人给雪衣马换上了闪亮的马蹄铁，用长长的铜钉固定在厚实马蹄上。阿四在旁观的同时不停地安抚雪衣的情绪，不时给雪衣喂食，见它确实不见疼痛挣扎才算放心。

&esp;&esp;大周盛行以狩猎为乐，每年皇帝都要带头举办大型的狩猎会，贵族间自发的狩猎更是常见，甚至有宁一日不食，不可一日不猎的说法。今年又添了一桩皇孙的喜事，皇帝特令举行田猎。

&esp;&esp;田猎不比取乐的狩猎，声势浩大堪比一场军事演习，不但要考验个人的水准更是考察团队协作。出城的队伍浩浩汤汤，阿四跟在太子的车架里同坐，不出意外的话，整场田猎阿四都要跟在太子身边。

&esp;&esp;这和阿四之前设想的不大一样，即便是好脾气的阿姊也是家长，跟着家长肯定没有自己出去玩开心，注定要被管东管西。

&esp;&esp;阿四嘟囔：“二姊还得多久才能出门？今儿不来吗？”

&esp;&esp;太子哪能不晓得自家妹妹的小心思，笑道：“我们全都出来了，宫里也得留个人，二娘今日不出来。”

&esp;&esp;外头热闹得很，阿四眼巴巴瞧着窗外：“她们都在外头骑马跟车，我能不能去？”

&esp;&esp;“怕是不成的，阿四再忍耐一会儿吧。”太子难得见阿四穿修身的胡服，为着骑马方便阿四脚下也换了长靴，一身装扮下来，立刻显得人修长如小树。太子感叹：“阿四好似一眨眼就长大了，总记得你从前也和长庚似的抱在怀里软乎乎的一团，时光不复返啊。”

&esp;&esp;阿四记得长庚满身红皱皱的模样，除了出生当日她再没见长庚，还周殿那边要满月了才肯放人进去。不过，太子应该见过。

&esp;&esp;于是阿四问：“长庚最近怎么样，长开一些了吗？”

&esp;&esp;太子道：“那是自然，孩子长得很快的，瞧着倒和长寿姊妹一般。”

&esp;&esp;前几天阿四碰见过玉照带长寿入宫，想来是玉照和长寿都要在宫里长住的。玉照也是刚生育没两年的过来人，她应当和姬赤华能聊得来，有她陪着姬赤华或许能好得更快。

&esp;&esp;猎场是专门清扫过的，里头不但有猛兽也有特地放进去的家禽，诸如兔子山鸡之类，好让不善骑射的人不至于空手而归受人耻笑。

&esp;&esp;阿四利落地上马，再接过箭囊挂在腰间，手中握着一柄木弓。她到底未成人，被太子周围的属官一围，从外头都看不清阿四的身影。

&esp;&esp;太子照顾妹妹是新手，特意让周围人放缓步伐，不必在意今日输赢以安全为要。

&esp;&esp;阿四被恰到好处地包裹着，深感自己多日的练习无用武之地：“各位好姊姊们，到时候可得避着我一些，我不怕空手而归，只怕弓箭无眼伤了你们。”话是这么说，但真让阿四不试试身手那也是不乐意的。

&esp;&esp;众人皆笑：“等见了猎物，我等必定让出道来，先让四娘子过过瘾。”

&esp;&esp;林中深入一段路，阿四耳目灵敏，率先听见草木动静，她抽箭搭弓凝神等候。只见一只灰色的傻兔子悠悠闲闲地走出来，被猎场的人饲养惯了的兔子并不怕人，还往灌木边吃草。

&esp;&esp;阿四瞄准后，右手引弦拉弓至耳侧，倏然放松，羽箭直直向兔子红目射去。兔子偏头就要跑动，转身间羽箭扎中兔子的腹部。众人纷纷笑贺阿四，随行的侍卫立刻上前将公主的猎物捆绑好挂在马后。

&esp;&esp;阿四登时便笑，信心也足：“狩猎似乎也不难嘛。”有了开门红，阿四兴致更高，一行人也分散些许，搜寻猎物围猎。

&esp;&esp;整整一个时辰过去，阿四发觉刚才高兴得太早了一些。新手的

&esp;&esp;吃过美味的烤兔子，阿四也就忘却了打猎的种种辛苦，满脑子都是何时再来一趟。怪不得姬宴平总是想方设法地出宫游猎，原来竟是这样好玩又好吃的事。果然，姬宴平喜欢的，大都是有趣的好事。

&esp;&esp;阿四将这番古怪道理和皇帝说了，周围听见的人都笑容不止。

&esp;&esp;太子见阿四吃得高兴，叫人添了蔬果在阿四的案上，好让她解腻。阿四给面子地又吃了小半盘瓜果，而后擦擦脸，就要离席去远一些的地方逛逛。小孩子再这样繁琐的大礼上坐不住是常有的，冬婳叫了数个禁军跟上阿四，以防不测。

&esp;&esp;田猎跟来的官眷繁多，不但阿四见惯了的几家皇亲和世家子在，伴读们的长辈也大都在此。入学之后，阿四才知晓，原来几个阿姊的伴读出身多是世家子，偶有一两个寒门已经是伴读撞了大运了，唯有阿四年纪正好，皇帝心腹的后辈年龄恰好，她的伴读才有了孟长鹤、姚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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