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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2页）

&esp;&esp;当然，以太上皇对阿四的偏爱，或许也会叫上阿四一起，这或许又会造成人心浮动。

&esp;&esp;姬宴平补充道：“平时陛下不过生日，我们也都习惯了。猛然要过一下的话，我们几个必得准备贺礼。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要送一些什么东西。若是我们送了，其他的官员又要怎么办呢？来年说不准都要送……”

&esp;&esp;最麻烦的是，她们拿不准这礼物到底是送不送，毕竟皇帝那头未必知道阿四的打算，也就尚未定论生辰宴会的事。猜皇帝的想法显然是不靠谱的，这礼物必须得先准备好。

&esp;&esp;“啊？”阿四没想过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带来这么多影响，“原来这么麻烦，好在这事我还没和阿婆说过，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esp;&esp;室内的氛围瞬间沉寂，内外服侍的二十余宫人全都听到了阿四的话，意味着这番话迟早要传入皇帝和太上皇耳中。说出去仿佛是做阿姊的不许妹妹尽孝，流言一旦传开，未免难听。

&esp;&esp;楚王伸手捏捏阿四尚未褪去的肉脸：“既然我们小阿四都计划好了，这事就先这么办吧，都是很快就能办妥的小事。”

&esp;&esp;阿四咧嘴笑：“嘿嘿，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先和阿姊们说一声。”

&esp;&esp;如姊妹三人预料的，皇帝让尚食局备下丰盛的菜肴送到兴庆宫去，只母女间小叙，不许大操大办。皇帝额外让宫人向女儿们传话，不必奉礼，只当是寻常日子过。

&esp;&esp;而太上皇自是不会放过任何将阿四拉到人前的机会，她毫不掩饰自己对阿四过多的喜爱，当日召来阿四下饭。

&esp;&esp;阿四莫名其妙地被冬婳从弘文馆接走，她没有看见身后弘文馆学士眼中复杂的神情，只是有些疑惑。

&esp;&esp;两个加在一块儿有一百二十岁的老人吃饭是没什么劲儿的，养身为主，大部分的菜色都是沾沾唇。但阿四就不一样了，她正在长身体的年纪，给她足够的时间，胃口大的好像能啃掉一头牛。

&esp;&esp;皇帝和太上皇看着阿四幸福的吃相，好似也能多用一些餐饭。

&esp;&esp;皇帝的重心其实没有放在阿四身上，在很多人看来，阿四的三个阿姊都比她要更适合做继承人，皇帝本身也不否认这一点。对此，太上皇心知肚明。但她对于皇帝教养阿四方式不甚满意：“阿四分明是十多岁的人了，却依然满是好吃好喝好睡的孩子气。”即使太上皇先前不大关注太子的幼年，也知道太子六七岁时就似模似样了。

&esp;&esp;皇帝好悬没对亲娘翻白眼：“阿娘，你也知道，阿四才十岁。”

&esp;&esp;“她是你的女儿，你总不该指望她真能在太极宫里，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吧。”太上皇不免有些怀疑，皇帝不会是做了篡权夺位的事后，为防止自己落入同样的境地，有意松散养女儿吧。

&esp;&esp;皇帝饮下杯中葡萄酒，眼角余光是阿四埋头苦吃却竖起小耳朵的身影，失笑道：“我才五十岁，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教她，没必要着急啊。”

&esp;&esp;才！五十岁！

&esp;&esp;从古至今就没有皇帝能说出这种话，

&esp;&esp;太上皇与皇帝母女俩喝了些小酒，慢悠悠地说些话，她们是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也是最寂寞的人，面对彼此时反而能放开了说话。

&esp;&esp;阿四试图插进她们的话题，但很快就放弃了，她连某某公和某某官到底是什么关系都没听明白，更不晓得为啥皇帝对两人颇有厌弃的态度，却依然放任两人存在。

&esp;&esp;太上皇对皇帝的一些做法显然是不认可的，母女俩就贪官一事来来回回说了无数，阿四只听明白一点。

&esp;&esp;作为天底下最大的地主，总是要允许底下人贪婪的，只要这份贪心不过度，根本没必要计较。贪心的人，贪就是最大的把柄，捏着把柄的皇帝，大可轻而易举地拿捏贪心人。

&esp;&esp;这一点，太上皇和皇帝都没有否认。

&esp;&esp;阿四四仰八叉地躺在两个长辈中间，哼哼唧唧的很不赞同：“还是清正的廉官好，那样百姓受惠，上缴的税款也能收归国库，怎么可能是贪官更好？”

&esp;&esp;太上皇哑然失笑：“哪有这样的好事情？若是清廉的人遍地都是就好了，一个有能力、又克己、且正直的好官，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多数表现出一身正气的良善人，都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往往都是要受挫的。”

&esp;&esp;而这样的人，除非出身足够高贵，是绝对走不到皇帝面前的。可出身一旦高，就难以正视百姓的苦楚。选用人才时，只要好处大于坏处，已经是适宜的人了。

&esp;&esp;阿四知道人心叵测，但确实没受过挫折，虽然上辈子也遇到过许多不公，但大都落在脑后了。人嘛，总是记吃不记打的。阿四额外记吃一些。

&esp;&esp;说到这个，太上皇问：“阿四应该从未往田野中见识过。”

&esp;&esp;皇帝道：“本该是让她要多去走走的，但近了的总有人护持，远了又担忧，到底年幼，一直拖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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