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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张存孟不仅逐客（第1页）

"有他们相助，你等肩头重担也能轻些。"曹文诏长舒口气。暗室中的叶轩虽未现身，神识却已探明这些后辈修为远超预期，莫说与李过周旋，便是剿灭那些刺客亦如探囊取物。

此刻李过正蛰伏暗处调息，誓要在下次出手时取曹文诏项上人头。李自成接到行刺未果的急报，当即派遣特使彻查原委，待李过呈上密报后，又遣暗桩探查护卫虚实。

首日交锋，叶氏子弟按兵未动，仅凭原有暗卫便将刺客尽数击退。次日黎明，尚未得见先祖的叶帆便擒获细作一名。押解至水牢时方知，曹文诏早已调整布局，诱使李自成二次遣兵——此番不为试探战力，专为摸清守备人数。

原来这竟是引蛇出洞之计，欲借自身为饵诱敌深入，以求速破金陵危局。

叶帆暗自惊叹之际，迅速将情报传递宗族，并召集随行族人传达祖辈的谋划。在叶帆统筹下，这支血脉相承的队伍即刻展开全城布控，与邻城驰援的宗亲形成明暗交织的罗网，悄然铺开肃清内奸的行动。

因着机敏果决的禀性，叶帆被曹文诏提拔至近前侍奉，终得面见那位传奇先祖。面对血脉后裔，叶轩神色如古井无波，有条不紊地布置各项要务。"仙尊明鉴，李自成尚未整合各方势力。"叶帆垂首禀报时，脊背绷得笔直，"据属下观察，门阀大族所求之物，恐非当权者所能兑现。"

初逢先祖的惶恐逐渐褪去，随着一道道指令落实，叶帆迅速进入辅佐状态，甚至斗胆进言："另据线报，张存孟同为义军魁首，二强相斗终有一损。"这个建议暗合曹文诏带他觐见的深意，年轻人果然未让众人失望。

银发尊者目光转向身侧将领："计将安出？"叶帆本未奢望得到回应，此刻却如蒙天启般双目灼灼："启禀仙尊，经暗探查实，张存孟与李自成素有旧怨。更可借世家之力火上浇油！"见尊者颔首，青年语速渐快，面颊泛起兴奋的红晕。

"准。"叶轩拂袖定策。得令的叶氏子弟雀跃退下，与同辈族人筹划细节。待其离去，曹文诏捻须笑道："真乃将门虎子，谋定后动，倒省却我等不少心力。"

暗流涌动之际，两位统帅亦未松懈。曹文诏借户籍整顿之名，暗中清剿隐匿人口。虽行事隐秘，终究纸难包火。金陵望族获知消息后，终是按捺不住。

此番世家会盟，未循旧例拜会李自成，反倒齐聚张存孟与洪承畴帐前。杨氏家主甫见面便单刀直入："张大帅何时举事？"这记直球令张存孟猝不及防——他本欲借机笼络豪强，却不料对方反客为主。

疑心这是李自成设下的试探，义军首领故作愁态："叶轩与朝廷根基深厚，张某势单力薄，诸位若有良策，不妨赐教？"杨家主拍案而起："我等倾力资助，可不是来听推诿之辞！"

张存孟猛然起身，铜铃般的双眼寒光迸射："杨公此言，是要毁约？"威压之下，杨家主气势顿挫——他本欲激将，却反被对方震慑当场。帐内烛火摇曳，映得众人面色阴晴不定。

杨家掌舵人强压怒火，梗着脖子诘问："张大当家，自贵部入驻金陵以来，我等数次鼎力相助，可至今未见分毫成效！"

"鼎力相助？"张存孟鼻腔里迸出冷笑，"若张某记性不差，诸位所谓的相助，不过是给李闯王递投名状。落到我手里的油水，怕还不够弟兄们塞牙缝吧？"

他坦然承认有所斩获，但强调分配失衡。先前与李自成的嫌隙，更让他在利益分割时屡遭排挤。金陵望族素来轻视这位草莽首领，杨家主此番发难实属找错对象——张存孟向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若想让他吐出到嘴的肥肉，倒也不是全无可能。张存孟眯起三角眼："我说今儿怎么刮起邪风，原是杨公带着讨债鬼上门了！"

杨家主人欲辩白，却被张存孟厉声喝断。随着茶盏摔碎的脆响，十余名持刀亲卫将众人推搡出门，雕花木门"砰"地合拢，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当真蛮横无礼！"杨家主在石阶上踉跄着咒骂。同行几位家主交换着惶惑眼神，绸缎衣袖下手指微微发颤。

"大帅，是否要派人追回？"刘副将躬身请示，自前次遭训斥后愈发谨小慎微，"毕竟金陵世家盘根错节......"

"够了！"张存孟挥断话头，"就算是金陵城的活祖宗，不还得靠咱们刀头舔血才能吃香喝辣？"

刘副将暗自咬牙，近些时日在主将跟前愈发抬不起头。为免露出破绽，只得佯装领命，转身便往李自成别院疾行。

"竟有此事？"李自成摩挲着玉扳指，"那群老狐狸被张存孟扫地出门？"

跪禀的探子额头贴地："回闯王，张存孟不仅逐客，还质问是否要断交。"

李自成眉峰微挑，没料到这莽夫竟能说出这般诛心之语。他深知世家贪恋权柄如附骨之疽，断不会自断财路。想来曹文诏新颁的田亩清丈令，已将这些地头蛇逼到绝境。

"少将军那头如何？"

"回闯王，少将军正在布局。曹文诏的影卫非等闲之辈，折损数名好手方窥得门径。"

待探子退下，幕僚近前低语："张存孟部众若能归顺，于大业如虎添翼。"

李自成颌首认可："此事需徐徐图之。他帐下那几个死忠若处理不当，恐生肘腋之患。"

"主上明鉴！"幕僚拱手，"然曹文诏已着手户籍造册，无主田产清丈在即......"

金陵豪族已显焦灼之态，若将隐匿人丁尽数清查，恐将掀起江南剧变。各方势力被时局裹挟前行，唯有加快筹谋步伐。

李岩主抚须长叹："本欲招揽曹文诏效力帐下，此等将才百年难遇，奈何终须令其命丧黄泉！"帐下谋士皆以为然，纵使曹氏有经天纬地之才，终究难为义军所用，斩草除根方为上策。

当夜三更，数名乔装商贩悄然潜入金陵地界。这些暗桩甫入城门，便被警觉性极高的叶家子弟当即察觉，密报火速呈至曹文诏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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