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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末世五（第2页）

“这已无关紧要，看来无论怎样，都像是早已写好的宿命，挣脱不得。”炎钧面色惨白，一身也早已失去如火炽烈的气息，“他过得怎样？自从天界归来一别后，又历经多少苦难？”

“都过去了，至少此刻他还能活着。你既放心不下，当初何必找些借口与我们分别，难道只因所谓心死？可既然还有牵挂的人，心又何谈死去？”

“我不再陪同你们，是因为猜到以他不屈的心性，定要去找回命魂。可对我而言，无论上古时的人族首领，还是今世山中猎户，都是同一人。若非得一去一留，我不知该帮谁，因而选择两不相帮。”

“原来如此。”

魔幽道：“死到临头，仍在依依话别，真是可笑。我说过，你们永远也不能伤我分毫，但倘若这就是所有本领，那也太过无趣，我不打算再多留你们一刻，是时候结束了。”

吕长歌微微道：“你好好歇着，剩下的就交给我，我来替你报仇。”

“你也不必再挣扎了。”炎钧无奈摇首，渐渐闭上双目。

“炎钧！你不能死！你有九凤双翼，无论遭受多少磨砺，都能浴火重生。”

许久呼唤，仍不见应答，虽残存着一丝气息，但至少一时半刻无法再清醒。

“炎钧，也许如你所说，这一劫躲不过了，但即使身故，哪怕今后还能有一人幸免于难，我也希望后世明白，曾经有人为之拼尽一切，永远不曾放弃。”

黑暗笼罩荒原，阴魂飞往天际，化作一只只可怖巨眼，瞳孔圆睁，血光闪烁。

吕长歌果决起身，挡在炎钧之前，毫无动摇。

“恐惧天眼！”

每一只血眼都怒而盯来，卷起飞沙走石无数，浓雾中二人的气息也渐渐消于无形。

魔幽不屑一顾，枯燥无趣的神色画在面容。

然而此时，吕长歌以身化为一柄巨剑，呈迅雷之势扑向魔幽，剑气所到之处驱散一切阴霾，连同恐惧之神的银甲与身躯相继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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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赢了？”吕长歌面露微笑，虽难以置信，却似乎也渐渐明白，“此地亡魂皆用作女魃苏醒的祭祀，所以即使是最强大的手段，在献祭魂魄不足之时，也仅此而已。你说我们不可能伤你分毫，我做到了，如你所愿，就此结束。”

说着，吕长歌轰然倒下，彻底起身不得。

片刻之间，他还在盘算着，若能恢复几许，再去直面另一位。

夜幕下飘荡起令人寒噤的笑声。

“你以为这样就能战胜天道神？我已不只一次说过，实在是愚蠢无可救药的痴想！”

魔幽身躯再度浮现，全然无恙立于前方，吕长歌并不算失落，他明白不能一同毁灭双神，都是徒劳的，眼下所做一切只是尽最后一份心力，无论如何都无悔恨了。

“我要彻底毁灭你！”魔幽挥手，却在一瞬愣住。

无声沉寂，比之前以境界而压迫还要可怖得多，隐约嗅到不祥之感，倒地的吕长歌努力抬首，只见魔幽呆滞，盯着自己掌心出神。

掌心伤口血流不断，但在倒地之人眼中，对于身经百战者，并不以为然。

可是，这不起眼的伤，却令魔幽彻底狂怒：“你竟敢......让神流血？不可饶恕！”

魔幽大喝，一脚踩在吕长歌头顶，践踏不断。

“你这个混账，所犯罪孽万死不辞！我要禁锢你的魂魄，让你永生永世不得超度，时时刻刻承受天地最深的无间之痛！”

吕长歌毫无反抗之能，任其蹂躏，只得接受如此结果。

“不，这样太便宜你了。在杀你之前，我要摧毁一切你所记挂的人事，如此才可泄愤，让我洞察你的生平，探寻过往，挖出所有一切！”

魔幽上空，淡紫色的波纹隐隐泛动，其间绘成一幅景致，虽几分扭曲，吕长歌倒地仰望亦能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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