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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如此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刚才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不管如何,我们走出迷林,就是一个大的突破,至少是把我们和黄大仙那帮人给隔离开来了。至于明天是攀山越岭,还是横渡绿湖,就由盛世尧来烦恼吧,我们只要听从就行了。
这个晚上相对来说,大家都比较松弛了,不再紧绷着神经,一刻都不放松。刘悦提出今晚由她来守上半夜,说接连几天盛世尧都几乎没睡,乘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下半夜就由周通来顶班。盛世尧的视线又一次掠过湖面,不辨喜怒,没提出异议。
如今我们都已经变得极能适应环境,外套在地上一铺,躺下来就能睡,也没什么露宿不露宿的芥蒂了。我倒是不怕什么蛇虫,反而害怕做梦。梦对于我来说,成了无法掌控的刀,可能会挥向别人,也可能会刺向自己。所以我歪靠在那,还是不敢放开了睡沉过去,保持一个警醒度的浅眠。
可即便是这样,我依然没躲得过绮梦弥漫进脑海。迷茫的湖面,不知为何竟起了一层浓雾,我一人独自在走在湖上,不要问我怎么能在水上行走,因为是梦,所以怎么离奇都有可能。浓雾犹如仙气一般,围绕在我四周,就好像我是走在湖中的仙子,脚下都是云朵。
这情景倒与我常做的那个梦境相似,只不过梦到黑衣男人的那个梦是走在海上。这时候我的脑中忽然生出一个疑问,如何能确定自己走的是海还是湖呢?不由哑然,发现这个问题我竟无法回答,只是在梦中,我的意识想当然就认为一个是海,一个是湖。挥开思绪,我往前又走了些距离,发现浓雾有消褪的迹象,渐渐的我能看到前方景致了,远远似有座楼台。
我奔跑了几步,看得越加清楚了,那确实是座楼台,而且还是古建筑,是双层的四角亭,奇怪的是亭子的四个角上,好像还挂着灯笼,上下两层都有。忽听水声传来,我视线从那四角亭上抽离,朝水声传来处去看,竟发现前方有条小船在靠近那亭子,而船上有个撑伞的背影,那是
脚下突然一空,人直往下跌,我募的就醒来了。睁眼还是漆黑一片,抬头看了看,发现已经换成是周通在守夜,他正靠在火堆旁打盹。我没起身去吵他,就兀自躺在那回想刚才梦境,这次似乎是个浅梦,可能与我浅眠有关。
最后看到的那个撑伞的背影,从外形轮廓看,应该是个男人,可是为何会令我觉得古怪,且还有点熟悉。若是以往进入深度睡眠的话,那这个梦应该就能完整,我估计能赶上去看清那船上的人是谁。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背影,我有种莫名的纠结,就想知道那古怪与熟悉感从何而来。
轻翻了下身,侧过脸正对上的是盛世尧的睡脸,没想他居然就睡在我身旁,刚初醒过来脑子昏沉,也没注意到。虽然夜色昏暗,但能就着耀过来的火光,看清他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如蒲扇一般覆盖,他的眼睑下有黑影,到底他也不过是普通人,再强的身体素质,也还是会累。刘悦没说错,连着这几天,除了我无法入眠外,他睡得是最少的,时时刻刻都防备着。
可能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神经都要绷得紧,这个领导核心当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观察了他一会,见他确实睡沉了去,就极小心地爬起身来,我反正是睡不着了,还不如去换周通,让他多休息一会。走到周通身旁,轻推了下他,他睁开眼发现是我,做着手势问我怎么起来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说自己睡不着了,来换他守。
等周通去睡后,我就拿树枝把火扒了几下,又加了点干树枝进去,立刻烧得噼噼啪啪响。连忙去看在睡的几人,见他们没有被吵醒,这才松了口气。转头间怔住,绿湖好像真的起雾了,原本被月光照得波光潋滟的湖面,已经看不清了。不由令我又想起刚才那梦境,盛世尧说我的梦具有预知的能力,会不会这湖中间,真的有那么一座古色的楼阁?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树枝,心念一动,就将脚边的草都拔去,草下的泥可能因为在湖边的关系,还带着潮气,所以树枝在地上划很容易。没过一会,那个楼阁的简易图就被我画了出来,突闻耳后传来一声询问:“你画的是什么?”
☆、91惊见漩涡
我惊然回头,只见盛世尧不知何时站在了背后,眸色清明,显然已经站有一会了。可他的突然出声,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低声嘀咕了句:“干嘛不早点吭声。”他没理我,走到我旁边坐下,眸光凝在我画的那楼阁上,他问:“你从哪看来的?”
我正愁没人来分析的,既然他醒了,立即就把刚才的梦讲给他听,然后指着地上那个画得扭曲的楼阁说:“那,就是这大概的样式,它的四个角上还挂着灯笼,上下两层都有。你说会不会我这梦是在预示湖里边有这个古楼呢?”
盛世尧迷离着眼,看着浓雾中的湖面,淡淡道:“是不是,看了才知道。”
天亮之后,盛世尧就宣布了他的决定——横渡绿湖。要渡湖,那肯定是少不了船只的,我们在毫无工具的情况下,只能砍树来做简易竹筏,尽量弄得牢固些。湖面上的雾气是在中午的时候,完全散去的,看这情形,可能每天都是如此。
午后我们稍事休整,就登上木筏,往湖中央开始划行。湖水清澈,缕缕清风扑面而来,特别怡人。我们把木筏扎得很大,是为了防止湖太广,到了夜里都不一定能到对岸,如果是那样,那么我们在大木筏上可以躺下休息。
六子经过几天修养,已经恢复了不少,别看他之前伤得重,但大都是皮外伤,加上这几天基本没让他行走和出力,伤已经好了大半。所以划桨人由他和周通担当,盛世尧依旧是站在竹排前,指引方向。从迷林出来后,他的指南针都已恢复正常,即便我看不出这一望无际的湖面上有什么风水玄学可看,但他始终神情严峻地盯着前方。
果然不出所料,直到天黑,我们也没划到对岸,但在湖中间,可看到左右两旁的山巍然高耸,视线所及的前方可看到它们好像在以倒v字型合拢起来,等于说我们现在横渡的这条湖,是被夹在连绵的山中的。
如果这是人为,那得花多少人力啊?我不太相信这个可能,反倒是心中有个想法,很可能是古人先发现了这个湖,觉得此处风光无限适合居住,就在湖的那一面定居了下来。但又怕风光吸引的不光是他们,还有外来者,于是就在湖的另一面植树造林,布下迷林阵仗。然后形成一道人为与一道天然的屏障,来围护他们的族民。
天黑之后,我们又向前划行了两小时,才停下来。前方的山看着近,其实还很远,想要靠山处停歇似乎不切实际。幸好湖面平静,也没什么波动,我们停止划桨后,就这么飘在上面,也不会漂移到别处去。一直到半夜,我们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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