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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划（第2页）

姜鹤羽目光微凝，缓缓道：“若是要给受伤的兵士用，应当多是以止血、镇痛为主要疗效的药材。可郑同文走私出去的这些药材，却并非如此。”

“可能看出是作何用的？”江离问。

“暂且看不出来。”姜鹤羽轻轻摇头。

药材之间的配比不同，所制出之药的药效也会截然不同。

她提笔将这些药材都记下来，“我后续再琢磨琢磨。”

“别着急，慢慢来。”江离轻柔地亲了亲她的额角。

耳鬓厮磨片刻，忽而又想起一事，“对了，监狱那边的探子来信说，郑伯言被抓时，偷偷夹带了一包药进去。而且……他贿赂了狱卒，想要明日去探望郑同文。”

姜鹤羽有些惊讶，“他是想……”

江离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姜鹤羽心情略复杂：“我先前就觉得不对，这郑伯言出门做绑匪，怎么还随身携带他爹的账本？”

江离接过话头：“因为他故意想让我们看见。”

“那他知道郑同文所做之事吗？”

江离摇摇头：“他不知。他应当只是看出了里面贪污受贿的迹象，想借我们的手拉他父亲下马。若他知晓郑同文犯的是这种抄家灭族的大罪，断然不会如此谋划。”

“这真是……”

姜鹤羽微叹一声，无言以对。

.

郑同文躺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周围虫鼠时不时从他身上爬过。

受了刑的身体早已破败不堪，连抬手都费劲。

耳边突然传来叮铃哐啷的开锁声，他睁开眼皮，看到一个瘦高的青年冲狱卒一阵点头哈腰，逆着光走进牢房。

“阿耶，”那青年开口唤他，“孩儿来看您了。”

郑同文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郑伯言忙上前扶他。

“你怎么来了？”

郑伯言红着眼：“两日后流犯就要启程，我来……最后看看阿耶。”

郑同文沉默着，一双浑浊的眼探究地盯着他。

郑伯言端来热水和毛巾，勉强笑道：“阿耶，擦把手，孩儿给您带了好酒菜来。”

他转过身，将食盒中的碟子一盘盘摆出来。

牢中气味难闻，竟连饭菜的香气都被腐味掩盖。

郑同文就着热水，擦去面上和手臂上的污泥血渍，整个人又精神不少。

触及郑伯言期待的目光，他微眯起眼，道：“不了，我无甚胃口。”

郑伯言一愣，慢吞吞道：“那孩儿吃了罢，不能浪费了。”

郑同文看着他一口酒一口菜地吃下去，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两分，却依旧没有要吃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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