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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晓霏感到浑身轻松，先前所有的迟疑和忧虑一扫而光，拿起杯子品了一口香甜的咖啡，“小黎，有你在真好！”

刘黎也吸了口柠檬汁，扬了扬眉毛，笑着回答，“是吗？我也一样！”

这样，真的很好……

嗒嗒嗒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内，于默哲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皱着的眉头很久都没有松开。

这一次的展出举办得非常成功，无论是投资方商还是博物馆方面相关人员都异常满意展出所获得的效益。这些都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是……

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呐！

会展的物品大多出自民间收藏，许多收藏品都是百年难遇的珍品，自然被不少有权有势的人看上。

于是聚会、酒宴，甚至是电话会面，都围绕着这些稀有的展品，喋喋不休地展开。

于默哲厌恶之余却没有办法拒绝，因为这些人的权势地位，自己有时也不得不借助。然而一想到那些人东拉西扯，想要从自己口中套到哪些展品可以落入囊中时，一股深深的疲惫与厌倦袭上心头。

于默哲深深叹口气，浑身无力地躺在椅子上，转动着椅子，望着天花板。

“铃铃铃……”一阵铃声将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再度搅乱，没好气地翻开手机盖，又是一个不认识的手机号，想要按掉，手指却不听话的按了接听。

“喂，您好。”

“喂，您好，请问是于先生吗？”意料之外的声音，脆脆的，带着几丝颤音，对方似乎是个小女孩。

“是啊，请问你是……”出于礼貌，于默哲耐着性子问道。

“哦，我是……您可能不记得了，我是那天在博物馆展览时不小心撞到的……”对方迟疑的说着，像是不知该如何解释，“后来您留给了我一张名片……”

“哦，原来是你啊！”于默哲隐隐约约记得是有这么一件事，当时随意丢了张名片，事后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那个小姑娘还真打电话来了，“请问有什么事？”

“恩……也没什么事，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唐突，不过可不可以见一面，恩……喝杯咖啡之类的……”

的确很唐突，于默哲没有回答，一时间电话两端安静下来，只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其实……其实是我一个朋友想见您，只是纯粹相见您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女孩有些慌神，结结巴巴地解释。

轻轻笑了一声，很久没遇上这么单纯没有心计的人了，想来放松一下，给自己放个假也没什么不好，于默哲一手关了电脑，“好啊，你定个时间地方吧！”

对方听到这个回答时，先前紧张的口吻变得轻松起来，声音里也带着说不出的轻松雀跃，“那么这周末上午九点，在s大对面的一家名叫‘情尽三生’的咖啡馆见好不好？”

情尽三生？那是什么名字？于默哲狐疑，咖啡馆叫这么个名字有种不中不西的感觉，怪别扭的。但也不好否决，反正不过是喝杯咖啡而已，不喜欢以后便不来就是，“好吧，到时候见。”

挂上电话，于默哲瞥了眼桌角的日历，3月的最后一天用红色的记号笔画出一个圈圈，是薇薇的生日，每年的日历上自己都会亲手标上，只是貌似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为她庆祝。过了今年的生日，她离三十更近一步了吧！？

那天在她身边的男人，是真的爱她吗？

于默哲自嘲笑笑，到现在他还心存一丝幻想，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至少他们至今仍没有结婚，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您好！”刘黎弓着身子，对眼前男子笑笑，“不好意思，约您出来。”

于默哲点头，蹙眉看着情尽三生，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呢！脏兮兮的小店，除了门上的招牌是新的之外，其余的都难以入眼。现在的大学生喜欢这样的地方？

看出于默哲的不屑，刘黎尴尬笑着，“于先生，您有没有听过，越是不起眼的小店，里面供应的越是独特！”

于默哲哂笑，这小丫头，口齿还蛮伶俐的，丝毫不属给薇薇！一想到薇薇，脸上的神情又立马黯淡下来，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自己要怎么办？

随着刘黎走入店中，诗歌笑眯眯的走过来和眼前的女孩打招呼，女孩很轻车熟路地点了一杯柠檬汁，自己则要了杯咖啡。

“你们女孩子……过生日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于默哲迟疑了很久，开口询问。

刘黎吃惊，瞪着眼看向眼前的大男人，竟发觉他有一丝……惶惑不安？！

“是送给女朋友吗？”刘黎失笑，眼角弯弯，清纯的样子连于默哲也为之动容，浑浊不堪的城市中，孕育出这样的女孩！

于默哲没有回答，也不愿回答，扭过头看着窗上的污垢。

早晨的阳光，经过尘埃的折射后，撒入小店中，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令人眩迷。

刘黎看了看表，不知为何，晓霏还没有来，打手机也没人接听。叹了口气，“抱歉，我同学不知出了什么事，一下子联系不上她！”

“没关系。”于默哲身子倾斜，半躺在靠背椅上，两手摊开，舒服的仰起头。在这里，没有职员的盯梢，没有上级的指手画脚，也没有贿赂之人的点头哈腰，一切都是那么简单而又纯净……

恍惚间让他回忆起童年时代，生活在于家那些单纯的日子。

是岁月改变了我们，让我们变得冷酷无情，还是我们本身，就是冷血动物？于默哲冥思，这个答案，他一直无法解答，一如他离开于家的庇护，自己开创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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