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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和顾轻舟从何氏药铺的胡同出来,他很绅士为顾轻舟拉开了车门副驾驶座的车门。
顾轻舟微愣。
继而想到他有话说,也没拒绝。
说什么?顾轻舟心里暗揣了下,大概是:能不能先退亲,钱我过几天再给你,到时候给你加利息等。
她坐了去。
车厢里有雪茄淡淡的清冽,烟草的香味弥漫着。
车子开了七分钟,司慕都没有开口。
顾轻舟想:“他肯定在组织语言说服我退亲。”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没有打扰他,任由他把词句编造得天花乱坠,顾轻舟只想要钱。
当初定亲的时候,明明是司夫人想要巴结顾轻舟的外公,如今退亲,怎么也要付出一点。
司慕开口了,果然是说钱的事:“你要去做家教,缺零用吗?”
“没有啊,我哪有资格去做家教?”顾轻舟笑道,“我才念了一年的书,是微微要去。”
跟钱有关,顾轻舟不打扰他。
想想,顾轻舟也反思自己,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不过,退亲是必然的,哪怕要再多,司慕也必须给,顾轻舟又心安理得。
片刻之后,司慕突然问:“轻舟,你给我治病的事,你还记得吗?”
顾轻舟点点头,很明白司慕在打感情牌,顺着他的话说:“当然,我治疗过的每个病例,都会记录在册,将来整理成医案”
司慕却好似很失望。
他的唇微抿着,又不言语了。
“你第一次给病人针灸,会一直记得吗?”良久之后,司慕突然又问。
“记得啊。”顾轻舟道,“我第一次针灸,是对我师父下手,当时刺足三阴,我弄断了一根针,吓死了。”
司慕又沉默。
好像顾轻舟的回答,跟他预想的答应有天壤之别。
他不是问这个!
可他应该问什么?
难道要他问:我总记得你的手按在我身,你还记得吗?
这又问不出来。
问出了,怎么都感觉不太恰当。
这么沉默着,终于到了顾公馆门口。
车子停下来,顾轻舟准备下车时,司慕突然道:“轻舟”
“少帅,你不必欲言又止。”顾轻舟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同意退亲的,你什么时候把钱拿给我,我什么时候去跟司督军谈。”
司慕呼吸一顿。
顾轻舟继续道:“我明白你很着急。既然着急,快点去凑钱吧。你堂堂军n的少帅,哪里借不来这笔钱?”
司慕沉默。
他的手握住了方向盘,没有动,心各种情绪涌动,面不露半分端倪,反而让他看去很冷漠。
顾轻舟等了一下,见他不说话了,自己推开车门准备下去,司慕却倏然开口。
“轻舟,你觉得咱们履行旧约,会如何?”司慕问。
顾轻舟差点扭到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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