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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海棠这么坚持，田嬷嬷也只好相信，大概海棠夫人自有考量吧。反正这两天看起来，海棠夫人一改以往天真烂漫的作派，倒是做事有条有理，思维也很是缜密，显示出绝然不同的精干来。

王嬷嬷一大早打扫完了，正回自己的宫人舍休息。她也是老资格的嬷嬷了，年纪又大，身体又不好，还又聋又哑的，旁人对她要求也没那么高，倒也不怎么管她。

见蕴秀宫有人来宣，她反正也听不明白宣什么，弓着背着跟着蕴秀宫的宫人过来了。

这宫人叫碧螺，是海棠给改的名。这一拨小宫女里头，海棠与碧云留意着，又挑了两位出来入了殿，也算是着意培养的意思。名字也改了，一位叫碧螺，一位叫碧烟。碧螺机灵，碧烟稳重，倒又是一对碧云碧霞般的好搭档。

碧螺挑着人迹罕至的路线，一路沿着墙根，终于把王嬷嬷给带到蕴秀宫，那王嬷嬷累得气喘吁吁，给海棠夫人跪下的行礼的时候，海棠觉得她都要一头栽在地上了，赶紧叫她免礼。

可怜王嬷嬷哪里听得见，还是一个勐子扎下去，还好，动作虽然惊险，看来也是做惯了，倒没有摔倒，只是把海棠吓了一跳。

屋里只剩了海棠与王嬷嬷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日。海棠突然就笑了，过去扶起王嬷嬷，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

王嬷嬷这辈子还没得过这么好的礼遇，诚惶诚恐地坐了小半张凳子，不敢坐满。

“王嬷嬷，人人都说你又聋又哑，那你是怎么跟人交流的呢？”

“啊啊啊，呀呀呀……”王嬷嬷嘴巴里发出乱七八糟的呀呀哦哦之声，双手比划着，又是指自己的嘴巴，又是指自己的耳朵，还一直摇头，示意自己听不到海棠在说什么。

都是深藏心底的往事

海棠不以为意。起身走到书桌旁，书桌上铺陈着文房四宝。虽然她并不算是个爱读书写字之人，但装点门面的书桌自然是蕴秀宫的必备之物。

她挥笔，写下三个字——王霓珠。

展示给王嬷嬷看。王嬷嬷歪着头看了看，摇摇手，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识字。

海棠收了笑容，又写道：“兰州城，郭四海。”

再展示给王嬷嬷看的时候，王嬷嬷的脸色顿时变了。

海棠又疾书：“还说不认字！”

王嬷嬷顿时垂下了头，与她佝偻的胸快要连成一体。

海棠一阵欣喜，她知道自己试成了！

这一场景，来自于她记忆中的上辈子。上辈子的时候，宫里也曾有过一桩公案，却并不是礼服，涉事也非贤妃与崔海棠。但是，皇后在处置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桩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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