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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离开,容棱朝着正厅走去,一进去,就看到厅内柳蔚正歪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杯水,杯盖是打开的,里面白水已经没有了热气。
这是,发呆了多久?
容棱走了过去,温热的厚实掌心,无声的落到柳蔚肩头,握了又握。
柳蔚似这才回神,侧眸看到来人是容棱,便稍微坐正了一些,道:“琴儿自尽了。”
容棱“嗯”了一声,声音轻道:“你没事吧?”
柳蔚敛着眉,叹息道:“她死在我怀里。”
容棱:“……”
柳蔚突然拉住容棱的手,目光有些紧:“我越来越好奇了,这件事,不该这样。”
容棱看柳蔚有些不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先冷静。”
“我很冷静,你我都清楚,最后有嫌疑的人是谁,但苦于没有证据揭露。琴儿也死了,接下来又该如何?就算将容溯拉下水,利用容溯的权势对那人造成一些压迫,事情也不会这么轻易解决,我觉得,是我低估他了,更可怕的是,这种感觉,让我熟悉!”
容棱皱眉,这桩案子绕了这么久,其实不止柳蔚乱,他也很乱。
而这种乱到找不着头绪的感觉,的确,是有一些熟悉。
不是事件熟悉,是人熟悉。
“只是巧合。”容棱说着,伸手,将柳蔚轻轻榄在怀里,门外有秦中把守,他不担心突然有人进来,哪怕,这是内务府,不是他的地盘。
柳蔚靠在容棱身上,皱着眉说:“上次也是这样,每次在以为找到直接性证据时,总有意外,将线索斩断。那个人最擅长的,就是隐秘,古庸府一役,我们与他不共戴天,现在我们回京了,我以为,他或许也来了。”
“不会。”容棱掌心贴着柳蔚柔软的发丝,安抚地道:“他没理由,涉及敏妃案。”
“向易与他或许熟识?”
容棱思索一下,还是摇头:“不像。”
“我觉得像。”
柳蔚凭感觉分析着,心中想到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变态男人,情绪便难以控制。
钟自羽。
这个人,到现在也未抓到,加之京都的案件,又与古庸府那段错综复杂如此相同。
柳蔚实在无法令自己不往那人身上去想。
向易与钟自羽相识,或许就是这样,加之柳蔚回想起某夜跟向易的交流,怪异,言语行为,都像极了那人。
柳蔚这般笃定着,但容棱,却并不这么认为。
产前忧郁症。
容棱脑中拂过这五个字,这是容冷在一本柳蔚的手记里看到的词,旁边有注解,是说女子怀孕后,后因情绪不安,或压力巨大,从而造成心理负担。
柳蔚迟迟不愿将怀孕一事告诉他,或许,是她心中早有负累。
而持续性的破案,让她压力积攒,从而造成现在的草木皆兵。
加之方才,那琴儿又死在她面前。
哪怕见惯了尸体,她一女子,怕是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柳蔚是人,不是物什,更不是没心没肺的妖怪。
容棱更紧密的将柳蔚搂住,不住的说:“没事,相信我。”
柳蔚窝在容棱怀里,她眼神清明,神态冰冷,心中接连想着许多事,那一只只的人皮灯笼,那一具具的狼狈尸骨。
是钟自羽,哪怕没有缘由,没有道理,柳蔚也这么认为,相信直觉,且,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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