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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瑾不觉得有些惶恐，垂手道：“王爷请说。”

司马文礼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叩桌面：“我从十七岁纳妃，如今七年，府中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姬妾数十。可是……我还没有子嗣。”

“啊……”龙瑾张大了嘴，然后马上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过了，急忙的又恢复常态。

怎么这么个风liu潇洒的王爷，竟然不能生育。这实在是个遗憾。不过好在听他说这话的语气，并不是很难过的样子，看来对这一事情认知已经有了些年头，比较淡定了。

“所以……”司马文礼看了龙瑾：“我与香儿，不过是有过几次接触，虽然说我在春香楼包下了她，不必接其他客人，可是我不能日日的看着她。这孩子……她说是我的，你觉得呢？”

看龙瑾的打扮，应该还是个未嫁的女子，本来和她讨论这事儿是不应该的，不过她既然代表何香来出头，说了也不妨。只是司马文礼想了又想，用了接触这个实在含蓄的词，只希望她不要纯洁的来问自己接触是什么意思。

龙瑾自然没有单纯到这份上，司马文礼的话中意思她也听的明白。一个院子的女人这么多年也没给他生下孩子，而与何香不过是几次欢愉，她便说她有了，这绿帽子的嫌疑，戴的着实有些重了。

有些尴尬道：“文王爷莫怪，民女初来乍到，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让王爷见笑了。”

“不碍事。”司马文礼道：“龙姑娘倒是好心，而香儿，香儿与我也算是相识一场，虽然做了这样事情，我倒也不怪她。”

说着，司马文礼从怀中拿出袋银子：“那春香楼，她是不能回去了，这些钱龙姑娘替我交给香儿，让她自去寻个安稳的地方，好好地生活吧。虽然有这样事情，不过风尘之地，她也算是个难得的女子了。”

龙瑾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银子，由衷道：“文王爷，这几日我总是听人说王爷是个温和仁厚之人，如今见了，方才相信名不虚传。”

能对一个找上门来给自己戴绿帽的女人不但不计较，反而还给钱安置她和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这种行为，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司马文礼笑了笑：“龙姑娘都拔刀相助，本王所为，才是真正举手之劳。”

对局的情形，只有在双方势均力敌时才有意思，他堂堂一个朝中王爷，军前大将，去为难一个风尘之地可怜的弱女子，那有什么意义。

龙瑾对何香不禁有了些意见，十分心服口服的对司马文礼道了个福：“民女告退，就不打扰王爷了。喝酒毕竟伤身，还请王爷保重。”

司马文礼站起身子：“今天喝得够多，本王也得回去了。不知怎么的，龙姑娘，和你说了一番话，本王心情好多了。”

从头至尾，龙瑾见他的态度都十分正常，就像是见个普通人一样。而他这样的身份，见了他还能如此的淡然处之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

见司马文礼要走，龙瑾忙在前面拉开了门：“文王爷慢走。”

司马文礼回头笑了笑，飘然下楼。楼下守着的伙计一愣，忙高声送客：“王爷慢走。”

看来今晚，不必熬夜了。

龙瑾跟在身后，手里掂着司马文礼给的那袋银子，虽然不知道多少不知道价值，不过拿在手上沉甸甸的，而且以他的身份，出手应该不少吧。

不管怎么说，一个怀着孩子的单身母亲，再有什么不应该，也是可怜的。

为自己负责

看了龙瑾下楼，伙计笑嘻嘻的道：“龙姑娘，真是多谢你了，要不然今儿晚上，我又得在这里站上一夜。”

龙瑾摆了摆手：“跟我没关系，是文王爷自己要走的。”

她哪里有这个能耐，连王妃都请不走的男人，有这本是劝他回家吃饭。

又和小伙计随便扯了几句，龙瑾便回了后院。

这心情，可比来的时候还要沉重。

来的时候，至少心里还有些希望，觉得还有些可以替何香争取的东西，可是如今呢，虽然说她有些咎由自取的成分，可毕竟是可怜的人。在这个社会，毕竟一个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除了男人，还能指望什么。

走的再慢，也不过是几百米的路程，转进后院，只见安置何香的屋子，门依然紧闭着。夜怀的房间，倒是门户大开，看来这两人也都是热心加八卦的性格，正比谁都急切的等着结果。

可只怕是谁，也没想到这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

嘴边带了一丝无奈的笑，龙瑾快步进了夜怀的屋，见两人果然是一边一个坐在桌边，大眼瞪着小眼。

门外声音一响，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望了进去，然后兰儿先站了起来：“龙姑娘，怎么样？”

龙瑾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找着孩子的爹。”

兰儿疑惑道：“不可能啊，文王爷明明就在前面喝酒的……不会那么快就走了啊……”

说着说着，兰儿的话顿了顿，脸上现出一点怪异来：“莫不是……”

苦笑了下，龙瑾道：“司马文礼一屋子的妻妾这些年也没有给他生下个一儿半女，和这何香不过是有了几次接触，所以要说这个孩子是他的，还真是太勉强了。”

兰儿点了点头：“不过……看何姑娘的样子，怎么感觉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这谁知道。”龙瑾无奈笑道：“反正司马文礼不认，这是事实了，而且不认得理由非常的充分。不过他也算是个挺讲道理的人了，给了些银子，让好好地安置何香。”

夜怀对司马文礼偏见已成，不由哧道：“一个女人家的，就是身上有点钱，又能怎么过日子。司马文礼既然觉得自己是个有情有意的人，怎么不索性将何香收进府去，就当是自己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可，反正他那王府里，难道还怕多几张吃饭的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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