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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酒吧，上层VIP雪茄区。

贺青昭阴沉着脸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嘴里叼着雪茄，右手握着马克杯摇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来晃去，折射出神秘冷冽的光。

钟起接待完江城来的几个朋友，推门进来，一进屋便看到贺青昭冷如冰霜的脸，嚯，他吓了一跳，急忙走上前。

“谁惹你了？”

贺青昭没说话，两指捏着雪茄，用力在烟灰缸里摁灭，端起酒杯仰头往嘴里灌。

钟起坐到他对面，拍了拍他胳膊：“少喝点，这酒是周惊鸿给我的，泡了点东西，喝多了火大。”

贺青昭放下酒杯，看他的眼神更冷了。

钟起却不畏惧，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是家里的事，还是公司？”说完，他又自己全盘否认，“你家那点事，你早都习惯了，不可能还会有任何情绪，公司就更不可能了，从认识你到现在，二十多年来，我就没见你被学习工作困扰过。”

贺青昭不说话，开了瓶啤酒对嘴吹。

钟起急忙拉住他手：“哎哎，你悠着点，可别在我这儿喝出事了，要不然贺书记得扒了我的皮。”

贺青昭推开他的手，仰着头继续喝。

眼看着半瓶啤酒就快喝完了，钟起急得不行，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是贺青昭的。钟起看到来电显示是“宝贝”，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抓起手机塞到贺青昭手上。

“你宝贝给你打电话了，估计有急事。”

贺青昭懒懒地看了眼，漫不经心地接通电话：“说。”

程嘉茉一开口便哼哼着假哭：“呜呜呜，贺青昭，你混蛋，你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贺青昭：“……”

紧皱的眉头展开又皱起。

程嘉茉继续假哭，一边假哭一边大声控诉：“贺青昭你简直不是人，你睡完了，到手了，就找理由跟我分手，你太坏了！”

贺青昭听着她柔弱的哭声，心都要碎了，心里酸酸的胀胀的，急忙安抚：“别哭，宝贝别哭，我不是真的要跟你分手，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程嘉茉大声凶他，“你只是不想负责任！贺青昭，你就是混蛋，坏人。但是就算分手，你也不能在电话里说，你过来，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说！”

贺青昭低声哄她：“不分，我没有想分。”

程嘉茉冲他耍脾气：“我不管你分不分，我要你现在就过来，立刻马上，我要见你。”

贺青昭终于笑了出来：“好，我马上过去。”

钟起：“……”

全程呆愣，钟起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贺青昭。

贺青昭站起身，看了眼钟起：“让你的司机送我一下。”

钟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刚刚板着个死人脸，又是喝闷酒，又是狂抽烟，不会是因为跟程嘉茉吵架了吧？”

贺青昭抄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抬手在钟起肩上拍了下：“别乱说，我家茉茉很温柔，不会跟我吵架。”

钟起：“难道真是你要跟她分手？睡完就分，你这也太渣了，赵晋帆都没你渣。”

贺青昭都走到钟起背后了，转身朝他背上打了一拳。

钟起被贺青昭打得一个趔趄，及时扶住身旁的柱子才没摔倒。

贺青昭把衣服往肩上一搭，大步往外走，冷声说：“我没想分，我只是想知道她想不想分。”-

程嘉茉回寝室收拾好明天上课要用的教材，拎着包去了南门广场。

她再次给贺青昭打电话，委屈地说：“我今天晚上不想住寝室了，你给我请假，我在南门广场等你，你到学校来接我，太晚了，我不敢出学校。”

贺青昭喉结一滚，声音又低又沉：“好。”

半个小时后，银色宾利直接开进了学校，停在了南门广场边。车门打开，贺青昭从副驾出来。

程嘉茉看到他，气哼哼地扭过身，背对着他故意不看他。

贺青昭直接跑了起来，他人高腿长，几下就跑到程嘉茉跟前了，一把抱住程嘉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程嘉茉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和酒味，满脸嫌弃地推他：“走开，你一身的烟酒味，难闻死了，不准抱我。”

贺青昭松开，克制着用唇碰了碰她耳朵，在她耳边重重地喘气：“茉茉，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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